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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娘贼,怎的不提前告诉我们?”

凌振委屈:“我也不知他们到底埋伏在哪儿。这是军情机密,没人跟我说。”

徐登叫道:“这炮手显见已经从贼,不要轻饶!”

说归说,凌振人在水中,分不出手去管他。

“上船!”阮晓露朝好汉们吼道,“找机会上船!”

一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恶战,铁打的人也吃不消。既然火药已毁,官军主力也杀散,那么趁此时撤退大吉,也算完成任务。

几排弹丸迎面射来,把她挡在战场三丈之外。

官军当然也不容贼寇就这么逃脱法网。对徐登而言,此时兵败回城,他就算免了死罪,也是活罪难逃。只能破釜沉舟,只要能带几个人头回去,就算将功赎罪。

徐登是应武举出身,军班子弟,武功却也了得。他的刀比别人利,甲比别人厚,前一天的败绩给他积了满腔仇恨。

他给手下鼓劲:“看!贼寇人人挂彩,也都喘不动了,坚持不了多久!”

徐登仗着人多,死命防住岸边。好汉们几次试图突围,想撤到水里去。但对方人多,加上几个伤员拖累,硬是离不开那巨石周围十步。

童猛仗着块头大,一声怒吼,再一次举刀冲锋,被五六杆大刀棍棒当头拦住。若在平时,他状态最佳之时,这几个赘肉横生的小卒根本挡不住他神力。但此时,几个虾兵蟹将却如洪水一般,反倒将伤痕累累的巨兽推回半步。童威连声嘶吼,却扯不开一群庸手的纠缠。

李俊出手,给兄弟挡了一招偷袭,头顶又落一刀。他侧头一躲,落一缕头发,差一寸开瓢。

他怒吼一声,发狠将面前的刀手剁作两段。

阮晓露等不下去,回头喝令凌振:“好好待着!”

自己重新跳上岸,地上瞄一眼,拣一杆破得没那么厉害的刀。

两个官军朝她扑过来。她摸出两个灰瓶,左右开弓。两个兵被石灰糊了一脸。一个嗷嗷叫着,让她踹下水,扑通扑通挣扎。另一个勉强举刀,空出下盘,当即被她削了大腿,瘸着跑了。

凌振在船上随波逐流,不敢乱动,吓得嗷嗷大叫:“要漂远了,要到海里去了,救命……要撞了……”

没人理他。他漂走了。

敢死队得到生力军加入,包围圈向外扩了半尺,被勉强撕出一个小小的口子。

但阮晓露的本事也就这样了。不到一个月的紧急突击,她的刀法熟练不少,大致从体校水平跨进了省队。但在如此规模的恶战之下,她的能耐也是捉襟见肘。纵然能给人身上开口子,但很难做到一击毙命。纵然能打退一两个经验不足的小兵,但两三杆大刀同时落下,她只有架格遮拦。手臂越来越酸,几次险些拉伤,全靠肾上腺素顶着。

李俊斜斜一瞥。月余以前,那个乘波踏浪、澄澈潇洒的北方姑娘,此时脸上都是狼狈的汗迹,唇角干裂,衣裤上豁着一道道破口,遍布各种新鲜的 干涸的血迹。持刀的手腕不住颤抖,几近卷刃的刀锋映出一双深陷的眼——那眼窝里干干的,仿佛一泓枯竭的水,那泉眼里却还翕动着微弱的光,像风雨中一簇顽强燃烧的火。

若是此时说什么“别管这里了快点自己走”,未免煞风景,她也不会听。于是他什么都没说,默默上一步,把她和一众伤员略挡在后头,接了大部分攻势。

红树林里终日寂静,只有规律的波涛之声,上看行云,下视流水,海天一色,平和中涌动着无尽的生命力。

只有今日,林中满是死亡之息。星星点点的血迹溅在厚厚的枝叶上,又被海潮周而复始地冲刷干净。

水面近在咫尺,然而又似乎远在天涯,和几个筋疲力尽的江湖义士之间,隔着千山万水的阻碍。

一滴滴汗珠落在刀面上,又被甩飞,空气里水光刀光渐次闪烁,伴随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李俊终于有点脱力,大汗淋漓,手指僵硬,已经攥不住刀柄。官军也损失惨重,聚拢队形,双方重新对峙片刻。

徐登喘着粗气,喝道:“缴械投降,给你个全尸!”

李俊微微回首,压着呼吸,低声说:“妹子,帮个忙。我的兄弟都受伤,走不动路,但泅得动水。如果我把官军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