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金纱护法个个趴得“五体投地”,一时谁也来不及阻止。
“啪!”
一只纤纤玉手探进了翻涌的金色波浪中。
黄金榻上,西部瞳拖着繁冗沉重的大红袍,狼狈地跌滚一圈,避开了身后袭来的两道杀机。
他撞上榻缘垂落的金纱帐,没顾自身安危,拖着绵长的破嗓发号施令:“渎神者——杀了她——”
喊话之时,他翻下黄金榻,裹着两面撕裂的金纱跌落在地。
后方,两名刺客跃到榻上,足尖点了下镶满金丝珠宝的黄金褥,再度直取西部瞳。
伏趴在地上的金纱护法们腾身跃起,竟然当真没管遇刺的国师,而是齐齐向冰壶扑杀过去。
冰壶已从骨碗中抓出一物。
她放声娇笑:“西部瞳,你求了一世,求而不得的神谕,此刻却在我手上!”
说话时,她转身飞速退向台顶一角,避开了兜头冲撞而来的一众金纱护法。
“哗啦啦——”
繁复层叠的千盏金灯被砸落在地,琉璃火洒满金砖。
黄金折射出五彩缤纷的光斓,炫目的金纱下,一众宗师级别的护法神情冰冷得毫无人气,只知舍命往上扑。
冰壶绕柱而走,险而又险地与众人周旋。
她利用手中神谕拖着一众护法,刺杀西部瞳的任务便交给那两名内应。
“唰——”
只见冰壶将手臂一扬,一道波浪般的金光兜头砸向飞扑而来的金纱护法。这些护法一生虔诚侍奉邪神,哪里敢当面冲撞了神谕?霎时,躲的躲,仰的仰,乱成一团。
借着这空隙,冰壶迅速拎回神谕,绕过琉璃金柱,闪到了更远的位置。
一朵白灿灿的花朵,吸引大群金蝶追逐。
放眼一望,黄金榻周围只剩下国师西部瞳与两名刺客,以及呆怔在不远处的“捞金者”们。
“拿回神谕,活撕了她。”说话时,西部瞳站稳了身子,赤发之间探出一张脸。
他生得雌雄莫辨,赤发赤眉赤瞳,肤色白如死漆,黑唇。配上一身大红袍,诡谲又艳丽。
只见他勾唇怪笑,双袖扬起。
袖中腾出两蓬巨大的血雾,撞向迎面袭来的刺客。
霎时,台顶的浓香更加刺鼻,满目金光微微扭曲,眼前幻象迭生。忽而金,忽而赤,摇晃的金光变成了赤潮,整个金血台顶仿佛被血浪淹没。
两名刺客恍惚一瞬,前胸便被西部瞳袖中探出的惨白手爪击中。
“噗——”
口喷鲜血,双双摔到黄金榻下,抽搐着,身躯像融化的蜡烛一样,软塌塌瘪了下去。
冰壶那一边也是险象环生,形势大大不妙。若不是手中抓着神谕,令一众护法投鼠忌器的话,恐怕已被活活撕碎了百八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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