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懒看着阳光下的庭院,以及三个叽叽喳喳的朋友,思绪一转也不转——此刻,她丝毫也不愿意回忆那段过往。
很快,两扇绿蝠翼被折腾得惨不忍睹。
颜乔乔搜肠刮肚半天,竟然想不出任何一个四字成语来形容它的丑。
龙灵兰三人心满意足地将它卷起来,装进大红色的伞骨中,再将伞骨缝进花灯裙。
红彤彤、金灿灿一条大裙子,悬在院中的赤霞株上,摇摇晃晃。
龙灵兰坏笑着,从怀中摸出几只小炉子。
“臭药包容易掉,咱们把气味熏到裙子上。来来来,搭把手!”
颜乔乔:“……”
她扶额,看那三位小姐妹在一片乌烟瘴气中钻上爬下,掩着鼻子将花灯裙里里外外熏了个透。
牺牲还挺大。
“差不多得了吧,”颜乔乔哀叹,“你们不难受?”
“没事儿!”蒋七八答得干脆,“你明日会更难受。”
龙灵兰:“有你垫底,一切安好。”
孟安晴露出大大笑脸:“没!错!”
颜乔乔:“……?”
是亲姐妹无疑。
*
元宵节,昆山也挂满了灯笼。
学院讲究的是严谨传统的治学之风,于是灯笼一例用的白色,以黑墨缀上梅兰竹菊。
就还挺有中元节的氛围。
颜乔乔在三位姐妹的帮助下穿上沉重繁冗的大红绣金花灯裙,脸上涂满厚重的白色水粉,又细细描了眉眼,眼睑抹上浓郁的闪金,双唇覆上叠珠般的赤红。
妆罢,孟安晴三人的眼神渐渐痴呆。
“会不会嫌太美了点?”
“像个真的花灯神。”
“我明明往丑了画的,这死人白,吃血红,居然也能驾得住?韩师兄不会被你迷死吧?”
颜乔乔屏息叹道:“放宽心。迷不死,大约臭得死。”
这一袍子味道怎么说呢?就像把洗好的衣袍闷在箱子里沤了三天三夜。稍离远些倒是闻不见,但只要凑到一尺之内,那股阴阴幽幽的气息便会渗进骨缝,缠到魂魄去。
颜乔乔忧郁地取出两片沉水香,贴在赤金面具里侧除味。
面具一戴,遮住上半张脸,只露出含珠红唇,辨不出是谁。
“各就各位,依计行事,出发!”孟安晴手一挥,细声细气地发号施令。
三人去阻秦妙有,颜乔乔前往车马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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