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还在哭着,她哭得站都站不起来,眼泪唰唰往下掉着,看起来真的把狗狗当作自己的心肝宝贝一样。
景旭认出了这对夫妻——他们,正是旺财的主人!
景旭心里一紧,快步走了过去,想要把女人扶起来:“大姐,您先别哭,旺财怎么了?是对狂犬疫苗过敏吗?王医生是犬专科的专家,有他在,旺财不会有事的!”
看到景旭,那女人反而哭的更难过了,她紧紧攥住景旭的手,力气大到几乎要把景旭的手抓破:“小伙子,旺财已经……旺财已经……”
“旺财究竟怎么了?”
女人哭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她一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指向一旁的纸箱。
景旭这才注意到,在男主人脚边放着一个不大的快递纸箱,纸箱的盖子虚掩着。
景旭心里一跳,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了上来。那种预感仿佛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攥着他的心脏。
他提步,木然地一步步走近纸箱,伸手轻轻掀开了纸箱的盖子——
纸箱内,一只黄白花的短毛小土狗安静地躺在箱中,它全身被柔软的毯子包裹着,身旁放着一个小玩具,全身定格在肌肉紧绷的状态,嘴角满是血沫。
它的胸口没有了一丝起伏。
它已经死了。
旺财——死了。
……
“景旭,景旭?”
这一天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景旭魂不附体,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殷九竹看不过去,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后,她拿起桌上的本子,重重敲了景旭的脑袋一下。
这一敲,她可没省一点力气。景旭被她重击之下,意识终于回魂了。
“啊!”他捂住脑袋呼痛。
“知道痛就好,知道痛就没傻。”殷九竹落座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一双明眸直直望着他,“旺财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想和我聊聊吗?”
“……”景旭低头,看向自己纠结在一起的手指,说,“老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很傻、很不专业,干这行,总要面对许许多多数不清的死亡……但是我没想到世事会这么无常。”
“我昨天还在想,今天我要早些下班,带野比去找旺财玩。”景旭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苦笑着说,“昨天旺财离开前,野比一直在冲着它叫。如果早知道那是旺财和野比的最后一面,我肯定会放开野比,让它们再玩一会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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