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惦记着掉头发的事情,殷九竹表情冷冷,一路上没和景旭说一句话。
景旭见她神色沉重,眉头紧锁,还以为她在思考什么《Current Zoology》上面的新方法新文章,哪会知道罪魁祸首居然是他自己。
回到家后,殷九竹先去洗澡。
这套老式的小二居空间不大,胜在装修很新,房主本来打算把这套房子做婚房,结果小两口没住多久,就因为工作调动原因去了临省,这套房子只能闲置出租。这套小婚房空间不大,但装修的很“浪漫”——具体表现在,浴室门居然是一整面磨砂玻璃!
浴室空间不大,仅能淋浴,磨砂玻璃门关上后,视野便被蒙上了一层薄雾。白天还好,到了晚上,浴室的灯打开,暖黄色的灯光洒下来,把里面的人影照得朦朦胧胧,欲露还羞地勾勒出迷离的曲线。
殷九竹一个人住时,没觉得浴室门有什么问题,但自从景旭搬进来后,这个浴室磨砂门就变得格外暧昧起来。
她只能在浴室门后贴上挂钩,把浴巾挂上,勉强做个门帘。
但她并不知道,即使她用浴巾遮住玻璃门,景旭光是听到浴室里水声响起的声音,他就忍不住口干舌燥起来。
浴室的灯光透过门板的边缘倾泻而出,与哗哗的水声融汇在一起。
景旭明知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但他的思维可控制不住自己“非礼勿想”……那些水流会洒在殷九竹的发丝上、纤长的颈项上、光滑的背上,再顺着身体的曲线缓缓下落;水珠连成小溪,温柔地淌过她的锁骨,紧接着又攀上高峰,流连在峰顶之上,吻过她的每一寸皮肤。
幻想奔腾。
景旭下腹扬起一阵热意,他徒劳地在客厅里转了几圈,拼命想要转移注意力。他先打开电视用超大音量播放新闻联播,又走到阳台上,让洗衣机咣当咣当的洗衣服。
明明噪音都这么大了,可是浴室的水声像是有魔力一般,硬是横跨了整个客厅,一个劲儿的往他耳朵里钻。
景旭原本以为能够和老师住在一起,是上天给他的奖励……结果现在才发现,这明明是上天对他的考验、对他的折磨、对他的惩罚。
景旭脚下生根,杵在阳台上,眼观鼻鼻观心,盯着隆隆作响的洗衣机运转。待洗衣机甩干衣服后,他把衣服掏出来准备晾晒。
他抬头看向头顶的晾衣架——下一秒,猛地怔住。
只见晾衣架一隅的角落里,一套藕粉色的蕾丝内衣套装被衣架勾住,在夜色与夜风里轻轻摇曳着。
那布料也就比巴掌大上那么一些,景旭曾经亲手把一套相似的内衣从殷九竹身上脱下。那是他此生第一次抚摸蕾丝制品,他记得它是那样的柔软,轻飘飘的,却足以承托住殷九竹丰盈的身体曲线……
那个意乱情迷的晚上,是景旭循规蹈矩的人生中最刻骨铭心的记忆,也是他二十三年里收到过的最美好的生日礼物。
回忆如潮水弥漫,景旭呆站在那里,手里还举着准备晾晒的衣服。
忽然,有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肩膀。
“景旭,景旭?”殷九竹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怎么把电视声音开这么大,我叫你好几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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