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旭挤出一个大狗狗闯祸后自知理亏还拼命讨好主人的表情。
殷九竹的血压蹭一下就升上去了:“什么时候?”
景旭小声道:“就我刚才回来的时候……楼下,有个戴着居委会红袖章的老阿姨在挂垃圾分类的条幅,她个子矮,挂了几次都挂不上去,我就过去帮忙。挂完之后,她说从没见过我,问我住在几门几户,我说是今天刚搬进来的。她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殷九竹声音都提上去了:“你怎么说的?”
“我,我没那么傻。我知道,如果我说我是你的学生,肯定会被其他人指指点点,胡乱猜测。所以我告诉他们,我是你的同事!”他摇着尾巴,一副求表扬的神色。
殷九竹:“……”
师生关系不能理所当然的住在一起,难道同事关系就能理所当然的住在一起了吗?
“……傻狗,”殷九竹数落他,“你要不想让别人多想,可以说你是我亲戚啊!”
“啊!”景旭后知后觉,赶忙补救,“那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居委会阿姨,告诉她我是你表弟!”
“别去了,去了也没用。”殷九竹头痛极了,“你亡羊补牢已经晚了!”
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和“男朋友”“同居”的事情,已经烙印在居委会每个大妈的心里了!
……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猜,总之,景旭正式成为了殷九竹的房客。
两人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进出小区时,景旭都会扬起热忱的微笑,和每一个注视着他们的婆婆妈妈们问好。
“王大娘,遛狗呢?哎呀,欢欢真可爱,您养的可真好!”
“李叔,您穿上这件马甲真精神,咱小区的垃圾分类全靠您了!”
“徐婆婆,您这是刚送完孙子?又买了什么菜啊?”
殷九竹必须要努力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才不至于露出震惊的神色。
她住在这里三个月了,她连小区里有几个老头老太太都没搞清楚,怎么景旭才搬来三天,就可以和小区的大爷大妈们打成一片了?甚至连人家的狗叫什么名字、孙子在哪儿上学,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两人拐出小区,只要顺着这条路直走十五分钟,就到他们医院了。
初冬的早晨,天亮的晚。两人踏着朦朦胧胧的晨光,走在上班的路上。之前殷九竹就是在这条路上被郭铁东伏击,再次踏上这条路,她难免神经紧绷,见到树影晃动,都会草木皆兵。
“没关系。”忽然,身旁的年轻男孩开口说,“老师,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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