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里摆着那么多跟他几乎一模一样的等身人形,换谁看了也瘆的慌啊。
这算是隐藏一个父亲的一点小小怪癖吗?
桑宁忍不住好奇,就问:“那你真的都没进过那里?”
“也不是完全吧……”
“那你是有见过那些人偶了?”
桑宁的问题让景晨的脸色又变了变,她也迟疑了一下,心想该不会不该问这个问题……景晨这个人又温又糯乱没气势一把的,让人很容易跟他没大没小百无禁忌。
“抱歉……我说话经常忘记过脑子的,你别在意……”
“呃,不,没关系。”景晨笑了笑,有点囧,也有点像是松一口气,“我平时也没什么人可以说这些话,家里人藏着掖着,佣人也都避着我议论,有人能不避讳当面跟我说也挺好的……”
桑宁只是个靠特殊机会来参观的学生,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她以后都不会再来,他们也不会再见到。而且桑宁又是这么一副心思简单干净让人不设防备的样子,景晨在心里憋了太久的话也就在她面前说了出来——
“我知道那些人偶,其实我父亲以前是不会做那么奇怪的东西的。以前父亲虽然不喜欢别人在他制作的时候打扰,但其实禁足也没有那么严重。而且那个时候会馆也都是对外开放的,只要不是太贵重的人偶都放在开放的陈列馆里,只要喜欢手工人偶谁都可以进来参观,也卖一些平价人偶,虽然算不上门庭若市可也经常有人特地远路来参观。
可是我在外面念书的那几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馆就变成了会员制,父亲也不再教学徒,不做那些普通的人偶,整天都呆在工作间里做一些等身人形,却像是怎么做都不满意似的废弃了一堆又一堆。
我有一次放假回来几天都见到父亲,担心这样他的身体会吃不消就去他的工作间找他,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些人形,真的被吓了一跳。从那以后我也就被禁止出入那里了。
我知道佣人都在背后怎么说的,父亲他对这种东西这么异常的专注,甚至有人议论他对我有什么不正常的念头,也有人说我跟父亲长的像,那其实不过是他自恋的反映,他做的人形其实都是他自己……”
景晨无奈地笑笑,“父亲他变成那个样子,说什么的也都有。虽然他工作的院子里只挑了两个老实的人在打扫,其他人都不许进入。但是废弃的人形隔几天就往外搬,也不可能没人看见。所以我也知道他还在做那些人形……”
桑宁听得有点尴尬,不想承认其实她在看见那些景晨人偶时也有那么点点点想歪。不过她可是新时代正直纯洁的好青年,那点点念头很快就被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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