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到了面前,原本望月的灵儿下意识低头,那只手上是一个橘子,手的主人正倚着旁边的树看她。
“在兰玛珊蒂那献殷勤,人不理你就跑我这了?她不要的就给我?”灵儿一想到他在兰玛珊蒂面前温声细语,服服贴贴的样子,不知为何就冷起脸。
“什么啊,在瑞丽临走时族民送水果,我就挑了俩个大的拿走,谁都没有给,好心当做驴肝肺!”苏决闻言不悦地收回手。
“那……我错了。”灵儿自己都不知哪来的欣喜,“把橘子给我吧。”
“我不给了。”苏决抱胸昂首。
“那我还不要了。”灵儿也抱胸,赌气道。
“不要我就扔掉。”语罢,真的动手将橘子抛了出去。
灵儿眼尖手快,一伸手便抓住,“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不要可以给兰玛珊蒂啊。”
苏决来气了,“你是不是跟夜莎罗学坏了?”
“说到夜莎罗,这乐团一行里的女子你可就她没有招惹,这不是你的作风啊,夜莎罗虽然身着男装,但掩不了的貌美和机智过人,就算不喜欢收为己用当温柔一刀也是可行的。”灵儿边剥橘子吃,边声色娓娓。
“你今晚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我就说乐团里还需要个大夫。”苏决纳闷地看她。
“今晚咱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要是我吃错了那就没有人吃对了。”
苏决习惯性地竖指指点,“真是越发伶牙俐齿了,我是为兰玛珊蒂的舞蹈,不然犯哪门子贱挨她的骂。”
“她骂你什么了?”灵儿有些好奇。
“说我除去伽罗那之子的身份,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无知浅薄的浪荡子弟,没有女人是真正喜欢我这个人的。”
“如果不知道你的底细,我也会这么认为。”灵儿丢掉最后的橘子皮,低声喃语了一句,“真这样纯粹倒好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
苏决的眸子里盛满笑意,“你刚才看月亮想什么呢?”
“想我娘,他还记得我娘擅长音律。”
“那挺好啊。”
“其实我连我娘的样子都记不真切了,脑子里只有漫天大火的无助和撕心裂肺……”悲伤涌上灵儿的眉眼,她偏首问苏决,“你娘呢?”
“我娘在我爹死的时候自尽了,表面上是殉情,实际是为了老爹能收养我,我也早忘记了她和我爹的音容,只知道,他们用生命给我铺了一条必须走的路。”他的声色淡然,沉静却不哀伤。
“苏决……”
“你这什么表情啊,别说这些不愉快的了。”苏决对她怜悯的神情有些不舒服。
“嗯,对了,明天我要先行一步,去南诏的鸽房看看。”
“还看什么啊,估计也被关长岭派人给清理了。”
“那也得看看。”
“行行,快睡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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