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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怎么有男生又白又嫩,还浑身粉花一样香香的?

梁湛生斜撇一眼那人的痴模样,抬了抬下颌,对卫生员道:“那边那个,估计要昏了,抬到床上去,别一会儿在我的卫生所里摔个人仰马翻。”

卫生员讪笑着,让水鹊让开一些,他把人撂到杉木床上。

梁湛生双手随意折叠起今天的大众日报,是邮递员清早送来的,随手塞到另一边柜子抽屉。

指节分明,指腹捻了捻,清点了用来包中药的白棉纸,偏头,“水鹊?”

水鹊还在担心青年的情况,闻言一转头,“嗯?”

梁湛生道:“走,和我一起去供销社买白棉纸,不够用了。”

“唔……”水鹊犹豫地指了指床上的病人,“那他怎么办?”

梁湛生淡声,“反正死不了,让小陈看着。”

小陈是所里那个卫生员。

水鹊点点头,乖巧地跟上梁湛生的脚步。

他也没问为什么买白棉纸需要两个人一起,好像一个人拿不回来一样。

………

供销社门市部,其实就像是一大间的杂货铺。

琳琅满目什么都有,竹编草编的山货、腊肉干果的南货,布匹米粮,油盐姜醋茶,一应俱全。

不过像是米粮会稍微少一些,毕竟每个月公社会发给每户人家,不会有多少人额外需要买米的。

梁湛生让售货员拿几卷白棉纸来,用得上两三个月打包中药。

又让人打个欠条,到时候他找公社报销。

梁湛生还是半大少年时,家道中落,煎熬地一个人捱过了好一阵苦日子,是河里捞鱼虾,土里挖白地瓜,山上偷沙梨,才能勉强寒酸饱腹的程度。

公社化之前,还没有卫生所,他是跟着从前的老中医学医术,那个老中医人心善,经常有村民来看病,没钱交不上,就赊账,那些赊账的基本也没有还的,账簿厚厚的一本又一本,年年到头来是倒贴药钱的,把自己和学徒梁湛生都饿得眼睛昏花。

梁湛生这样一来,养出了一些抠门的习惯。

他铁公鸡得很,任何有可能甚至几乎没可能报销的,全要找到公社去。

拎起厚厚的几卷白棉纸,梁湛生道:“水鹊,走了。”

他走出去几步远,到了供销社门口了,一转头,水鹊人还贴在木柜子前看。

梁湛生走过来,“在看什么?”

水鹊指了指大木柜一排摆放的玻璃罐子,可能是怕小孩子乱动,所以还挑了高处摆的。

一个个透明的大肚子玻璃罐,最左侧的放着水果硬糖,粉色的是草莓味,绿色的是哈密瓜味,黄色的是芒果味,最右侧的放着猪油糖,透明的糖纸裹着,比起旁边的水果硬糖来,色泽不太具有吸引力。

水鹊指着的是中间的那个玻璃罐子,里头放着桃酥,外衣是桃红色的纸,油已经将其沁透了,好像那股桃酥的香气要从玻璃里飘出来。

他小声地问梁湛生:“你觉得那个会好吃吗?”

他捏了捏手指。

因为出门没带钱,有点儿尴尬。

梁湛生低眸看他。

“夏天想吃这么热气的?”

水鹊支支吾吾,“嗯……看起来很好吃。”

梁湛生犯糊涂,叫售货员过来,“买一包桃酥。”

要买桃酥,不仅要钱,还要票。

梁湛生回过神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