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对方宽阔的胸膛,轻轻一推,二人拉开一段距离。
虞澜瞥到一旁的小塑料椅上,他慢悠悠走过去,坐下。
他下巴抬着,眼睛仍是湿润的,可冲薄静时勾勾手指的动作满是骄矜。
太辣了。
薄静时跟听到主人召唤的小狗似的,马上过去,单膝跪在虞澜跟前。
在膝盖落地的一瞬间,大片的白闯入眼中,让他兴奋得头晕目眩。
虞澜随意抬起右脚踩在薄静时的大腿上,耳尖泛红,软软道:“帮我把鞋子脱了。”
说完这几个字,他紧张得肩膀微颤,可为了不露怯,仍然强撑自己摆出冷冰冰的模样。
破旧的器材室内,闷热的气氛,一滴汗水从薄静时的额前滑落,汇聚在下巴晃荡。
随着他帮虞澜脱鞋的举动,那滴汗水摇摇欲坠,洇进纯白的棉袜之中,将一小块袜子染成浅灰。
被棉袜包裹住的脚无比小巧,在薄静时这只宽大又富有力量感的掌心中,无端形成一种惹人怜惜的脆弱感。
薄静时敛眸注视很久,准备帮虞澜脱下袜子,胸口却被轻轻踹了踹。
虞澜冰着小脸蛋说:“就这样吧。”
*
外头很热闹。
“老师,薄同学越来越过分了,他居然直接把虞澜同学带到器材室里,这么久都没把他放出来。”
“他怎么能这么欺负其他同学?”
“……”
“知道了知道了,老师明白大概经过了,大家先冷静一下。”体育老师敲了敲门,决定先礼后兵,“薄同学,请问你听得到老师说话吗?如果你和虞澜同学起了什么争执,我们可以好好聊、和平解决,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里头久无动静。
他们以为里头没人,试探性推了推门,依旧推不动,像是里头有某个重物抵着门。
牛恬恬早就忍不住脾气了,她狠狠踹了一脚门:“你干什么欺负新同学?你是暴./力狂吗?”
器材室内。
虞澜几乎要坐不住,纤白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眼睛湿红,骨节狠狠曲起泛着份。
他颇为无助地低头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也恰好抬头在看他。
“虞澜同学,我在欺负你吗?”天生冷漠的声线有些模糊不清,但仍旧能够让人听清他在说什么。面颊处微微陷下,又重归原样。薄静时说,“好像是虞澜同学在欺负我吧。”
虞澜刚想说点什么,门口传来一声巨响,像有人在砸门,闹闹哄哄的声音让他吓坏了,整个人都蜷了起来。
薄静时动作很快得把虞澜抱在怀里,他缓缓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扶着虞澜的软腰,另一只手去捡地上的鞋子。
被棉袜包裹住的小脚微微哆嗦,足尖那一块区域满是不规则的浅灰,与周围纯白干燥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
怀中的小男生仍在小幅度哆嗦,他缓缓仰起头,颇为哀怨地看了薄静时一眼。
“怎么了?”薄静时想去亲他的额头,却被躲开。
虞澜嫌弃道:“好脏。”
“不脏就可以亲吗?”薄静时敏锐捕捉到对方的言语漏洞。
虞澜轻哼一声,装作没听见别过脑袋,整个人却软绵绵化成一滩水陷进怀里。
“袜子湿透了,怎么办。”薄静时喉间再次滚动,“能不能给我。”
“不能。”虞澜马上否决,“我等会要和同学去打排球。”
“嗯。”薄静时应了一声,“那我去给你送水。想喝饮料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