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街,一辆通体黝黑的马车行驶而来,带来浓浓肃杀之气。
路的一旁,穿着绣花喜服的喜娘正唱着小曲,搀着新妇走出轿子。
新妇以扇障面,周围人热情簇拥着,七嘴八舌的说着对新人的祝福。
喜糖从天而降,孩子散作一团,弯腰跑去捡。
路畔突然冲进来一个小男孩,马车倏然勒停,小武出了一头冷汗:“谁家孩子!要是出了事儿怎么办?!”
忙有一个男子冲出来,把自己儿子抱走,嘴上谢罪不止。
一道沉沉的声音从车内响起:“京城有人大婚?”
陆徽:“是京城的一个小官之女出嫁,冲撞到殿下了。”
涂曜探出头道:“小官之女,为何会有如此多百姓簇拥庆祝?”
陆徽:“……”
他们家主子之前冷戾寡情,如今却突然对喜宴婚礼,有了浓厚兴趣。
只要听说京城有喜事,他都要亲临周遭守株待兔,不看到新妇出来的仪式,绝不回府……
陆徽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小武却道:“俺知道,俺们家乡那里也有这个风俗,新郎官准备的喜糖越多越别致,围拢的人也就越多,说的吉祥话也越多。”
陆徽也想起了:“没错,很多新郎还总是在喜糖上做文章,以此来体现婚事的盛大用心。”
涂曜眉心一动,从胸口处拿出一个小本子,飞速记上了两笔。
陆徽凑过来:“殿下可是想到了战场上可用的计谋?”
涂曜日常总会携带一个小本,随时记录感悟的用兵之道,还总是叮嘱陆徽用心。
自从猪肉脯事件后,涂曜对向来贴心的下属开始不满:“打仗打仗!陆徽,你的脑子也该装点别的了!”
陆徽:“???”
那还不是因为他跟着的主子就是一心想着打仗,还总让他们收心备战……
谁能想到涂曜近几日突然一反常态呢?!
“是时候给你介绍一门亲事了。”涂曜凝望得力下属,连连叹息:“不和女子接触,你永远不知道情之一字,有多么玄妙。”
陆徽一脸拒绝:“……”
是挺玄妙的……
让他家主子三魂去了七魄,都快成变成傻子了,能不玄妙吗?!
他可体验不起这玩意儿。
涂曜根本没留意身旁人的表情,一脸思索神往。
宝华样样都是拔尖儿的,定然也喜欢他在婚事上用心。
金银珠宝,翡翠绫罗,自己断不会少了她,可除此之外,他还想让公主的婚礼更为独特。
喜糖虽小,但来往宾客都会看到,若是用了心思,那些京城贵女定要羡慕她。
他向来厌恶贵女骄奢攀比风气——但想起宝华炫耀时的笑颜,涂曜便无比振奋。
涂曜摩拳擦掌,命令陆徽:“你去搜罗这些地方的特色糖,务必下月前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