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城有淮侯府的根基,燕昀若是想查出谁人在凌城作乱,简直易如反掌。
事情查来查去,果然查到了李家头上。
虽说李氏一开始只传出了些似是而非的言语,可明里暗里往外一传,渐渐地,便愈演愈烈。
这样背后作乱的举动惹得燕昀很是不喜,原想直接去李府,后转念一想,如今把柄虽有,可李府最先传出去的那些话并算不得过分,只不过传话的人拿捏住了旁人的心思,使得事情容易往那些方向发展而已,若要问罪,着实不够,便暂且按捺下来。
苏妧妧原不知晓这些,直到一日李氏两姐妹前来看望纪夫人,这才从李之溪口中得知。
李之溪虽不满府中事事以姐姐李之允为先,可在有关燕昀之事上,她如今更讨厌已成为燕昀正妻的苏妧妧,因此也不介意借着姐姐的名号来恶心人。
纪夫人不欲与李府再多亲近,便没留她二人,略说了几句便婉言送客了。
苏妧妧也不欲多事,可李之溪很是主动道:“苏姐姐也要回房去了罢?既然顺路,不若我们一道出去吧?”
苏妧妧自是不好拒绝,便同她二人一并出了去。
才一出了纪夫人的院子,李之溪便笑嘻嘻道:“明日便是除夕了,怎的不见阿昀哥哥?”
李之溪开口便问有关燕昀之事,让苏妧妧不由得微微蹙眉,本想出于礼数回一句,却又听得李之溪自顾自答道:“想必日日去大营中了吧。听闻晋侯被蜀地那些旧臣弄得焦头烂额,阿昀哥哥年后便会率军前去,这段时日想必忙得很。”
说罢,又特意瞧了苏妧妧一眼,微微拔高声音道:“此事我与我姐姐都知晓,苏姐姐不会不知道吧?”
燕昀年后便要离开凌城,苏妧妧倒是知晓,只不过蜀地那边情况如何,燕昀却并未同她提起过。而李之溪那口气,仿佛燕昀要去蜀地一事是他向她二人亲口所言一般,让苏妧妧心中很是不喜。
见苏妧妧略皱了眉,李之溪很是得意,觉得自个儿戳中了苏妧妧痛处,继续道:“先前城中百姓说阿昀哥哥如何爱重苏姐姐你,可是阿昀哥哥连日来为何早出晚归,日日都要待在大营中呢?从前阿昀哥哥同我姐姐尚有婚约在身时,都知晓要同我姐姐见面的,怎的如今娶了夫人,倒将夫人留在家中了?”
这话便是不知所谓了。
苏妧妧懒得同她争辩,便敛了眼眸,并未搭话。
李之溪却觉苏妧妧这是哑口无言,说得更是起劲儿:“怪不得如今城中还有许多百姓仍在期盼阿昀哥哥与我姐姐的姻缘呢。”
“阿昀哥哥许多年未归凌城,如今我姐姐回来了,他便也回来了;凌城城中许久未曾这样热闹过,我姐姐一回来,舞狮舞龙的都出来了,这些日子阿昀哥哥忙得很,苏姐姐你猜一猜,阿昀哥哥莫不是在给我姐姐准备些什么惊喜?”
李之溪本就是有意挑拨,可许是话说得太过刻意,反而在苏妧妧心中激不起什么波澜,也不欲与她斗嘴,正要敷衍两句过去时,反倒是李之允先开了口。
“够了!”声音中带着薄怒。
李之允的确着人传出了那些似是而非的留言,也的确想传入苏妧妧耳中,却绝不是以这种方式。
若是苏妧妧从下人口中无意间听到此事,更容易相信不说,也许还会为此憋闷不已苦恼许久,多半不会直接同燕昀说,这样一来,她夫妻二人会离心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