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不过半日,君侯与夫人感情甚好一事,在苏妧妧毫不知晓的情况下传遍了整个府中。
待回了房中,苏妧妧记着这事儿,又知燕昀公务繁忙,便想着待他忙起事情来,就不记得这什么谢不谢的事情了。
谁知她装模作样地磨蹭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燕昀有出门的意思,便好奇道:“夫君今日不必去军营中吗?”
娇美人自进门后便一直避着她目光,此时听得她问起,燕昀不由得有些好笑,面上却一本正经道:“早前在夫人睡着还未起时,便去过了。”
苏妧妧面颊上的粉色又深了几分,不知再说些什么好。
这事儿燕昀倒没诓她,他上午时便去过军营中,将事情都梳理了一番,这才回了来,今日有的是时间陪她。
苏妧妧忽地又想起了什么,转头问燕昀道:“夫君这次回来,能在家中待多久?”
燕昀将手中书册翻了一页,觉这事儿也没什么可说不可说的,直言道:“我能在家中待多久,就要看那晋侯是个有用的还是个没用的了。”
见苏妧妧似乎不太明白这同晋侯有什么相干,燕昀便大略给她解释了一遍。
如今楚帝命丧蜀中,晋侯虽自立旗号称帝,可到底是以乱臣贼子之身起势,名不正言不顺,仍有许多人不肯归顺于他。
这其中有一部分,便是些对楚帝忠心耿耿的老臣,如今楚帝身死,可血脉尚在,那些人拥了年仅十三岁的小皇子为帝,且战且退,退去了蜀西一带,仍坚守着几座城池,时刻想着重振大楚。
而在百姓心中,与晋侯这一乱臣贼子相比,自然是皇室血脉为尊,因此晋侯虽收了大片土地,却并不得民心,总有人趁机作乱,扰得晋侯焦头烂额。
因此蜀中那一带,甚至是再往外延伸些的南方,燕昀目前都不打算插手。
他若是一路南下整顿城池,只怕还是帮了晋侯,不如让他先手忙脚乱一阵,至于是晋侯用蛮力压制住百姓,还是拥护小皇帝的人占上风,于他而言都没差。待他们两方势力决出了高下,他再去也不迟,省得还要被两方牵扯。
听燕昀大略分析了一番之后,苏妧妧也对如今天下情势有了了解,正要再说着什么继续岔开话题时,便听得燕昀低笑道:“夫人准备了这么久,可准备好谢我了?”
苏妧妧磨蹭了这么久的心思被他一下戳破,也不好再拖延下去,只得一步三挪地来到了他面前。
燕昀正姿态放松地倚在窗下的榻上,见苏妧妧慢吞吞过来,眸中笑意渐深,两手交握在身前,等着她动作。
苏妧妧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心中突然有些懊恼。若是方才在路上顺着他的话在他面颊之上落下一吻,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一下便过去了,可眼下他这样正儿八经等着她,倒让她更加别扭起来。
可答应了的事情,总不能逃了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