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凌城之后,纪夫人什么也未多问,直接将她安置去了燕昀原来住的院子里。
苏妧妧对纪夫人这样直来直往的方式颇有些哭笑不得,却因得被她这样一位极有威严的长辈以这种方式认可而有些欢喜,同时又因着这事儿将她的身份同燕昀紧紧绑在了一起而有些脸热。
云眠却是欢欢喜喜地帮着收拾东西,见苏妧妧得了纪夫人看重,是真心为她开心。
待眼见着自己的物件全都被搬进房间里,将燕昀的东西全往一旁腾了腾,而后并排放在了一起,苏妧妧心中莫名升腾起丝丝缕缕微妙的情绪。
听纪夫人说,这是燕昀打小就住着的地方,即便是袭承了淮侯之位,也并未搬地方。
纪夫人还故意打趣,指着院中那棵参天大树说燕昀小时候学猴儿爬树,没爬成不说,还从枝头摔了下来,疼得在床上哎呦哎呦躺了好几天。
苏妧妧当时听了,抿唇跟着纪夫人笑,脑中却不由地浮现了纪夫人言语中的画面,透过这些简单又日常的片段,那人的面容似乎在她脑中更清晰了些。
她仿佛,有些想燕昀了。
说起来,苏妧妧到了凌城,应当先去拜见燕昀的母亲简夫人,只是燕昀的姐姐燕宁先前生产时很是不易,几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简夫人心疼女儿,便仍在燕宁身边守着,尚未归来凌城。
纪夫人早便传了信回来,如今距离燕宁生产已过去了几月,简夫人得到消息,听得燕昀竟然悄么声地娶了媳妇,心中早已按捺不住,见燕宁身子已调理得差不多,便想着再陪女儿几日,便回来看儿媳妇。
苏妧妧得知简夫人不日便要回来,心中颇有些忐忑。虽说纪夫人待她十分好,可到底隔了一辈,自古婆媳难相处,不知简夫人究竟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苏妧妧不安地等了好几日,没等到简夫人,却先见着了另一个人。
这日里,苏妧妧正同往常一般陪着纪夫人说些话,就见郑嬷嬷快步走进来,附耳在纪夫人身边说了几句话。
纪夫人神色诧异,随即皱紧了眉头:“她来做什么?”
郑嬷嬷微叹一口气,也是一脸为难。
纪夫人皱了皱眉,随即又松开,面上并无旁的表情:“来都来了,也不好撕破脸赶回去,让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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