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昀顿时笑出了声,在她软嫩的面颊上捏了捏道:“是,还真是长本事了。”
外边儿渐渐透进晨光,房内光线还是有些朦胧,苏妧妧抬眼看着他,只觉他是个气质斐然的英俊少年郎,半分也不像从前说书先生口中那般残暴的模样。
苏妧妧看着看着,目光不由得顿住了。
燕昀也不提醒这位微微有些出神的娇美人,只是含着笑,任由她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苏妧妧对上他目光,忽地又想到了什么:“我去信州的话,之后可要同祖母一起回北地?”
老夫人千里迢迢来到信州,本就不是计划中的事情,燕昀点头道:“你二人迟早要回北地,一同回去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说着,他仿佛看出了苏妧妧心中的忐忑,安抚道:“你放心,祖母很和善,你不必担忧。待回了北地,你便能见到母亲,我阿姐已经出嫁,并不住在淮侯府中,到时你搬去我的院子里,平日里偶尔陪母亲和祖母说说话,其余都很清闲。”
听得他已经想了这么多,苏妧妧心中微动,点了点头算是应答,想了一想,又问道:“那夫君攻下拓州后,会回北地吗?”
攻下拓州非一朝一夕之事,待燕昀将拓州周边全权收入版图,只怕她与老夫人已经踏上去北地的路途了。再者,信州本就不是玄甲军常驻的城池,只是因为上回燕昀意外受了伤,才在那处修养许久,而老夫人迟迟不走,也不过是在等她这个孙媳妇,燕昀自是不可能安排她二人在信州长住,总是要回北地的。
燕昀略一思索,见她一双美眸中隐隐约约盛了些期待,忽地有些不忍说出口,微微吸了一口气后才道:“如今晋侯逼得皇帝节节败退,弃了都城蜗居蜀中,我自是不能放任他在南方称雄称霸。待攻下拓州后,我便会带领玄甲军一路南下,往蜀中而去,只怕有一场恶战要打。至于北地,今年年关约摸是回不去了。”
如今已经入秋,燕昀要将北地的版图往南方推进,自是不会轻松,而淮侯府所在的凌城路途遥远,若想回北地过年节,的确是匆匆忙忙。
苏妧妧心中空落落的,忽然间有些难过。
见她神色明显低落下去,燕昀忽地心情大好:“夫人可会想念我?”
他原以为娇美人会害羞,会嘴硬,不曾想苏妧妧微红了面颊,却果断地点了点头:“会的。”
燕昀心中一片柔软,情难自禁地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却又克制地一触即离。
苏妧妧忍着羞意没有躲闪,抬眸定定地看着他,轻声道:“夫君,万事要小心。”
一句话毕,又红着面颊补充道:“我同母亲、祖母在北地等你回来。”
燕昀哪里听不明白她的心思,心中只觉熨帖至极:“莫拿母亲、祖母做挡箭牌,你等我也没什么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