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那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开了口,浅笑着对苏妧妧道:“苏姑娘,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语气熟稔得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苏妧妧并不十分想理会,那男子却仿佛看不见苏妧妧神色一般,拱了拱手又道:“不过如今,应当称苏姑娘为夫人了?”
苏妧妧从这话里听出了些许试探之意,不咸不淡道:“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公子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书生与大胡子对视一眼,又笑道:“前两日夫人与淮侯在允州大婚,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了。”
苏妧妧蹙眉反问道:“大婚?”
见苏妧妧这样,那书生模样的男子一时也拿不准燕昀到底在意不在意她。
倒是那中年男人有些按捺不住,不耐烦道:“问这些做什么,总归是燕昀的人,送去君侯那里,也能羞辱他一番不是?”
那中年男人便是高延,他是得了陈天余,也便是那书生模样男子的提议,在允州去往信州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将苏妧妧掳了来。
几人原想着,捉住了淮侯夫人,便是捏住了燕昀的把柄,到时以苏妧妧做要挟,便能让燕昀割下一块肉来。
即便他对苏妧妧无多少真心,可他定忍不了自己的妻子落在旁的男人手中。
可如今见苏妧妧的神色,似乎燕昀并未给她什么名分,若是个无名无分的姬妾,那他几人大费周章将人给掳来,好似也无关痛痒。
陈天余面色沉了沉,觉得自己恐怕做了无用功,想了想,又道:“将人好生看管,明日启程送去君侯身边,听候君侯发落。”
高延顿时有些不乐意:“既然不是淮侯正夫人,那送去君侯面前还有何意义?又捏不住那燕昀的把柄!”
陈天余皱眉道:“君侯前段时日几次三番派我与李修竹前往允州,为的便是这位苏姑娘,如今人落到了我们手中,自然是要献给君侯。”
这些事情高延也都知晓,先前晋侯也觊觎苏妧妧美色已久,无论如何也没有抢来这么一个美人还不献上去的道理。可苏女比传言中还要美上几分,他见过一面,便心痒难耐。
高延眼珠转了转,拍了拍陈天余的肩笑道:“我何时说了不献给君侯?人自然是要献的,可是你也莫要这样死板。”
见陈天余皱眉看着他,高延嬉笑着道:“这样一个美人在面前,难道你不心动?”
见陈天余要说话,高延赶忙道:“哎,听我说完嘛,这朵娇花已经被燕昀那小子折过了,咱们哥儿几个趁机享乐一番,也没差不是?再说了,到时送去君侯身边,若是个木头脑袋,不会讨君侯欢心也不行不是?正巧咱们能教导一番,也算是为君侯做件好事不是?”
听得高延急不可耐的一番话,苏妧妧不由得咬紧了下唇。这几人当着她的面说这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将她当做物品一般讨论,让她极度恶心。
高延一双手放在他已然松垮的油肚之上,笑眯眯地看着陈天余与李修竹,自觉这一番话十分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