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宁侯夫人似乎很满意宋灵芝的惊讶,病弱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靖宁侯夫人笑说道:“其实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还会留在他的身边?”
靖宁侯夫人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孟逸仲。
宋灵芝知道靖宁侯夫人这话语是何意。当初是靖宁侯夫人派张嬷嬷到宋府提亲,靖宁侯夫人不可能不清楚皇帝的谋算。
宋灵芝皱眉,装傻道:“世子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和他待在一处。”
“可是他也可以不是你的夫君。”靖宁侯夫人说道。
宋灵芝诧异的望着靖宁侯夫人。靖宁侯夫人这话语什么意思?她要帮她和孟逸仲和离?
宋灵芝的脑中心思百转,微垂眼帘,温声道:“母亲刚醒,想来需要休息,我改日再来看望母亲。”
宋灵芝抬脚欲离开。
靖宁侯夫人喊住宋灵芝道:“你难道不后悔吗?你本可以不嫁给孟逸仲的。”
宋灵芝停止脚步,转身,淡淡的看向靖宁侯夫人。
“如果我是你,我会厌恶这整个靖宁侯府。”靖宁侯夫人微笑的看着宋灵芝,仿佛一个对宋灵芝推心置腹的长辈。
宋灵芝说道:“包括母亲吗?”
靖宁侯夫人微怔,她喉咙中尝到一股子腥甜。
靖宁侯夫人压下胸中的难受,说道:“是,包括我。”
靖宁侯夫人浅笑说道:“无辜者之所以无辜,是因为他在事件中处于被蒙蔽的状态,可是当他成了得益者,那个人就不无辜了。”
靖宁侯夫人在告诉宋灵芝,宋灵芝嫁给孟逸仲冲喜的事件中,孟逸仲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得益者。
宋灵芝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温声说道:“母亲的话语,我知道了。”
“多谢母亲。”宋灵芝对靖宁侯夫人轻轻颔首。
她在感谢靖宁侯夫人解答了她心中的一个疑惑。她始终对孟逸仲不接受她的凝玉丸感到不解,甚至心中怨怪孟逸仲不以身体为重,将凝玉丸给还回来。
如今细细想来,孟逸仲何尝不是不想当靖宁侯夫人口中那个得益者?
在靖宁侯夫人如刀子一般的目光中,宋灵芝平静说道:“不过母亲也说了,是假设母亲是我。可是母亲并不是我,我注定不可能如母亲所想一般。”
靖宁侯夫人的眸光变了变,好一会儿,她冷笑说道:“如此看来,是我看错你了。”
宋灵芝听见靖宁侯夫人的话语,仅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母亲确实看错了我。”
宋灵芝的脸上依旧是端庄的微笑,“母亲刚刚说奇怪我为何还留在世子的身边,还说世子也可以不是我的夫君。只是母亲似乎疏忽了,无论日后如何,世子现在都是我的夫君。”
“我是否应该赞叹一声你和孟逸仲夫妻情深?”靖宁侯夫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