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有酒店今早刚换的鲜花,很普通的那种,他眯着眼睛盯着粉色的花瓣,渐渐虚空,快要睡着。
就在这时,丁零零的铃声彻底让他惊醒,看到电话上那一串数字,后背忽然又绷紧。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拉好衣领才后知后觉对方看不到。
“喂?”
“是我,老板,虞建东。”
“您放心,都按照您说的做了,肯定看不出来,都没吵架。”
“...对对对....以后也是这样,她回去应该心情不错吧?”
虞建东听到对面肯定地回答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他捏了一把大腿,犹豫着要不要提件事情。
对方和他通话从来不说什么废话,虞建东估计对面要把电话挂了,他连忙脱口问道:“那....那老板,之前说的钱......”
对方微一愣怔,似乎对虞建东提到钱有些意外。
低颤的笑声通过电流传过来,变得巨大,刺耳。
“你放心,不会少。”
挂断电话后,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手脚发麻。
*
私人会所里,墙壁上是金冷的光,晕着乳白的墙壁。
冷气十足,会所里的人全穿着西装马甲,脚下的皮鞋锃亮,仔细一看,大多数忝着孕妇似的大肚子,头上反梳的头发油光光,以遮挡地中海。
都是上了年纪装斯文败类的大叔。
这个会所只招待男人。
应善看了眼和叶知美聊天的界面,满意地合上手机。
自从虞晚章进到应家后,他的生意一蹶不振,差点破产,然而这点消息被他死命捂着。
不然这几天绝进不到这里。
对面躺椅里坐着另外一个男人,是今晚的稀客,其他人追捧的对象,都喊他大哥。
应善使了点手段,今天坐到跟前。
“怎么说?应善,前几天不是放话要我们见识见识,说是得到个水嫩的雏?”
那天他刚好不在,是后来听人说的。
应善喝醉酒,满嘴胡话,说这个女人多么漂亮,多么冷艳。
在幽黑的光亮里,男人手上燃着的雪茄星火,红光点点。
他用力嘬一口,用力得像是在嘬平时手上玩的那几个新鲜小东西。
让人恐惧又恶心。
“可惜有点老了,居然高三毕业了。”他扯了下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