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章也不多话。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再无别的游客。
这就造成了很诡异的局面,应珈楼只是在前面带着她,并不怎么说话,也不给她讲解每件文物背后的故事。
好像真的只是疲于应付“带她去展厅”的任务。
而虞晚章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看展。她对佛教典籍毫无兴趣,更是毫无观念,对于佛教有关的知识知之甚少。
她只是忽然对他感兴趣。
一进这展厅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晚章看得眼花缭乱,一头雾水。
应珈楼走在前面,白色裤脚偏长,有些曳曳在地,虞晚章盯着有些愣怔。
以至于他走完一圈,忽然停下来,她都没有注意,一脑袋撞了上去。
顷刻间,清凉温润的檀香盈荡在鼻腔。
就和刚才在迦陵书院闻到的香料一样。
虞晚章闷哼出声,揉了揉脑袋,立刻抬眼看去。
应珈楼敛了笑,黑色的眸子凉得像是一汪凝墨,温润消失不见。
晚章以为他差点看穿她那点小心思。因此看他的时候多少有些心虚。
应珈楼右手立在胸前,虎口悬着串念珠:“虞施主可是看完了?”
虞晚章其实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只知道有应珈楼在身边,她身心全然放松,让她十分舒适。
就好像应珈楼将她从泥潭里救出来,用菩萨净瓶里的水滋润着她。
她急中生智:“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几样东西,我这里还有点困惑,不知道应居士能不能帮我解惑。”
应珈楼微垂着睫毛,目光落于脚下的一亩三分田。
嘴唇薄厚适中,微微抿着,略显苍白,他想了一会儿道:“我并未正式拜入佛门,也算不得释子沙门,只是从小跟着师父修禅问道,恐怕我太过愚钝,不能为施主解惑答疑。”
“我都还没说,应居士就急着推诿,不知我哪里做了不得当的事,让居士误会了?”
应珈楼刚才所说的明摆着就是要与自己划清界限,她才刚刚接触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过分了,引起他的怀疑。
她很快在脑袋里过了一遍从刚见面到现在的过程,没什么头绪。
虞晚章长得很漂亮,眉目间皆是艳色,她很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份达到目的。说起话来也婉转动听。
那双杏眼蕴着泪水似的迷雾,既真诚又无辜地凝视着他。
她继续说:“难道因为我还是个女学生,年纪小,不懂佛识,所以不配居士解我心中疑惑?”
她再这样说下去,应珈楼哪里还有理。
应珈楼自知理亏,他点头:“是我迷怔了,不知虞施主有什么困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