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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声猎猎作响,漏进现实的狭缝。

谢青随迎和着响动轻语:“在那个受资仪式的舞台上,我们见过。”

与夏斯弋截然相反,他出生在破败的出租屋,父母没什么文化,是只能靠做苦工维持生计的社会底层人。

他们常年不得歇息,饮食也毫无规律,省下的钱都用在了谢青随身上。

于是,孱弱的母亲累垮了,甚至患上了难愈的肾病。

本就风雨飘摇的孤舟骤然超载,就在疾病即将击穿这艘摇摇欲坠的小船时,夏家的救助如同拨云散雾的神迹,保住了所有人。

资助会上,谢青随端着比他们一排人还宽的放大版支票,看着身着华服的资助人儿子,第一次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参差。

原来,有人生来就是高贵的,不用任何努力就可以站在别人终其一生都希望到达的“罗马”。

建立在别人苦难上的捐赠,是他的生日礼物。

而自己和身边人,只是匍匐在地,等待着他们施舍、恩赐的小丑。

不过,谢青随并不在乎,只要能救母亲,无论怎样都是好的。

可突然有一天,这份恩赏断了。

直至那时,谢青随才知道当年见到的资助人已经离世两年有余,曾预存的捐助资金见底,不再有余力继续帮助他们。

没了这份支撑,疾病和负债再次呼啸而来,谢青随的父亲不堪压力,仅几月便和母亲离婚远走。

没有亲戚愿意替他们填补这种“无底洞”,一次次躲避他们母子的求援。

母亲说什么也不许他辍学,逼他申请助学贷款继续学业,自己又悄悄拖着病体出去打工。

一个曾复明过的瞎子是最痛苦的,可麻绳偏挑细处断。

谢青随挤出他所有空闲时间出去打工,一次,他找到一家愿意接收他的KTV兼职服务生。入职的第二天,他无意间听到了一笔不该入耳的灰色交易。

他小心逃离,可惜没能躲过几人的眼睛,被强行薅了回来。

无论他怎么否认,这些人都不肯相信他什么都没听见。

争执的辩解结束于一个贪婪又恶心的声音:“这小崽子长得还挺漂亮,看着比我碰过的那些……都还水灵。”

谢青随不知道自己被灌了几瓶乱七八糟的东西,醒来后,他丢失了大量记忆,但身上的痕迹告诉他,他遭遇了难以启齿的不幸。

他无力、痛苦、疯癫、发狂。

左耳新鲜的烟疤沾染了脏污,在撕扯间鲜血直流,与眼中的血丝交缠,染红了他隽秀的脸庞。

他在警局门外的树林里站了一整夜,最终还是没有踏进去。

连续几天,谢青随都在那家KTV前等待那几张扭曲的脸出现。

受伤的动物,野性和耐心是仅存的资本。

终于,他蹲到了。

他堵住最前方的恶徒,任对方喷完嘴里下流的粪汁,随后问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问题。

“赚钱吗?”谢青随红着眼瞪着对方,“卖那种东西,赚钱吗?”

一片哄笑声迎面传来。

男人讥讽地伸出手,轻挑地摸上他的脸颊:“缺钱?要不你跟我几……”

谢青随掏出藏在袖口的利刃,抵住他的心口:“给我门路,或者,我们一起死在这儿。”

男人笃定他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