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斯弋一股脑地冲回自己房间。
他揉动自己撞得发痛的手肘,止不住嘟囔着责怪钟至。
想起刚才的意外,他感慨地叹了口气:“怪好看的一张脸,长给他真是浪费了。”
缓和了半晌,夏斯弋才恢复正常。
他百无聊赖地靠近窗口,放空着思绪。
外面的雨小了很多,小区院里停进来几辆车,车灯打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晕出一片不甚均匀的殷红,熏染着寂静的夜色。
车上陆续下来几家人,和谐地说说笑笑。
夏斯弋又想起了下午在校门口看见的场景,羡慕地低声呢喃:“要是也有人接我就好了。”
身后响起轻缓的敲门声。
“请进。”
夏斯弋转过身,看见的却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尤其,他手里还端着什么难闻的鬼东西。
钟至走进屋子,把杯里冲好的感冒药递到夏斯弋面前:“叶教授让我给你冲一杯感冒药,喝吧。”
夏斯弋白了他一眼:“病是我装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钟至故作不明地摇摇头:“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不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姜阿姨。”
夏斯弋斜眼看他:“还告状?你是小学生吗?”
钟至油盐不进地提起嗓音:“姜——”
一招激将法像打进棉花的拳头,毫不奏效,夏斯弋连忙喝止:“喂!”
他夺下钟至手里的杯子,本想一口闷下去,却因实在受不了药剂里怪异的苦涩味,勉强只喝了一半。
夏斯弋不爽地抬眼,话还没说一句,一抹冰凉悄然抵上他眉心的褶皱。
梅子的清甜透过塑料质地的包装纸悄然钻进鼻尖,纾解着他不满的心绪。
他伸手接过钟至递来的那颗青梅,呆怔了几秒。
只是短暂的愣神,钟至已经离去。
夏斯弋拿起梅子就要扔回去,动作都比好了又收回了手。
他瞅了眼手里的青梅,瘪着嘴剥开了包装纸,嘴里还念念有词:“算了算了,零食无罪。”
一门之隔外,钟至垂眸看向杯中的冲剂。
虽然夏斯弋只喝了一半,但预防感冒也够用了。
他半转杯沿,端起手里剩下的半杯药,仰头喝尽。
送杯子去厨房时,他看见母亲正在摆弄着什么,于是凑近过去。
“要帮忙吗?”
“你来得正好,我看弋弋有点感冒,等我给他泡杯药,你给他送去。”
“不用。”钟至把泡过药的水杯送进水池,“我刚送过了。”
钟母旋即停下手上拆药包的动作,欣慰一笑:“这就对了,我还怕你不知道怎么疼人,像以前一样欺负弋弋。以后就这样事事多想着点他,知道吗?”
钟至颔首:“我知道的,妈。”
钟母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嗯,那早点休息吧。”
顺着母亲离开的步伐,他的视线停留在夏斯弋门前,记忆回溯到十几分钟前他端着药准备敲门时听到的话。
“要是也有人接我就好了。”
下午在校门口,夏斯弋就直勾勾地对着那些有家长接的小孩子发呆。
他是在羡慕吗?
钟至偏头看向窗外,出神地看着飘摇的风雨。
一夜的大雨刷去少许夏末的闷热。
昨晚叶阿姨做的饭菜进步良多,除了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