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不就夸你两句嘛，有必要这么严肃？柳若烟瞥他一眼。

到底是她承诺过的事情，还是要完成一下的。

她扬起笑脸, 蹦蹦跳跳跑到苏门主身边，抬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将那些违心的话语满含情感地念了出来, 就像先前顾深一句句教她说的那般。

“苏叔叔, 你以后不要再嫌弃顾师兄不好啦。顾师兄这次下山, 表现得特别好，他智斗魔人, 生擒恶妖，将我们全组上下都保护得特别囫囵……”

苏门主拍了拍柳若烟的小脑袋，有些生气瞪了一眼顾深，“是不是你让阿烟这么说的？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刚在做什么小动作。”

顾深：……麻了，毁灭吧。

“对，就是我逼她说的，行了吧，你眼里何时看到过我的好来。”顾深脸色臭了几分，独自一人走出去生闷气。

见他离去，苏门主脸色也沉了沉，冷哼一声：“这小子的脾气就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说还不能说两句了，谁有我倒霉，收了这差脾气的关门弟子！”

转眼看到一脸乖巧的柳若烟，他又忍不住羡慕起李悦山来。

眼中全是爱惜，他问：“你师父和萧楚流怎么没陪在你身边啊？”

柳若烟软声道：“师父不知道去哪里了，师兄去闭关啦。”

她目光落到顾深离去的方向，沉吟半晌，仰脸道：“苏叔叔不要总是打压教育嘛，顾师兄他其实心底里特别尊敬您，您从小抚养他长大，对于他来说，您不仅仅是师父。他希望听到您的夸奖，这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夸奖？我看他也不想让我夸奖，没说两句，扭头就走，以前也总爱怼我。”苏门主扭过头看了看，没看到顾深影子，颇为无奈摇摇头。

“其实，师父的脾性很容易影响徒弟的。他的脾气真的很像您……无论如何，请苏叔叔看在顾师兄保护了我好多天的份上，夸他一次吧。”柳若烟摇摆着苏门主的手臂，笑嘻嘻撒娇。

“嚯，你这小家伙在暗戳戳说我脾气差啊？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别晃我了。”

……

顾深被柳若烟硬生生拉回大殿，猝不及防地被苏门主拍了肩膀，又听到他做梦都没听过的话语，“你这次做得很好，能在魔人手中保护阿烟，算这身功法没白学。”

顾深脸上泛起了些许红晕，他故作镇定，云淡风轻道：“也就一般般吧。”

苏门主脸上肌肉跳了跳，他陷入沉思：这么骚的脾气真的像我？

*

下午，恢弘的钟声震荡了山巅云层，无数惊鸟从后山山林中飞出。

大盛天光将大殿前的白玉石阶铺满，那光折射，闪耀人眼。

阶上出现了两排规整的凌天宗弟子，他们具是正装持剑，看着十分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