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说起我来了,郡王妃自己是庶出,自然要为庶出说话,那唾沫都喷在我脸上了!周妹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个恶鬼!”祝薇红一把将案上堆叠着的绣件推到地上去,又急又气,道:“更何况十娘、郭姨娘这些年来待你一直恭恭敬敬,伺候也周到,你作甚也弄这么一门亲给她?阮家还有个出仕的庶长子呢!换换手的事儿,你何苦这么作践人来?”
她拍着案几同施氏高声叫嚷,迎头就被掴了一巴掌。
祝薇红整个人都晃了晃,话一下就断掉了,捂着滚烫肿胀的脸发懵。
这些年来,从来只有她嗑着瓜子看施氏打别人的份,哪有自己受过?
“你你,你这混账!”施氏泪如雨下,声嘶俱裂,“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你真以为周家就高洁了?要不是你那一长卷的嫁妆,周家会看得上你!?你想想你那些好东西,死物就屯了三间大屋子!还有你平日里穿的吃的,那样我不是叫你用顶好的?我是个没嫁妆的!才会叫那死丫头那般奚落!她手里捏着朱氏的嫁妆,院里上下都听她的,婆子都敢骑在我头上!那时候你还小,可你也该有点印象,自打她被我料理了,你才有酥酪喝,有丝绸穿!”
祝薇红捂着脸不说话,施氏越说越是心酸,冷笑道:“自己的嫁妆攒够了,你也不替你哥想想!他娶媳妇不要风光吗?你知不知道你爹给了老大多少东西?他根本没有把你哥哥放在眼里!还有朱氏从前那些,老二你看着他可可怜怜?修道?狗屁!”
施氏声音都喊哑了,扯着破嗓子叫道:“你真以为他是吃素的!?你知不知他这些时日在做什么?!除了你嫁妆里那些死丫头吐回来的仨瓜俩枣,旁的庄子、铺面,他全一样样收回去了!”
说到此处,施氏也哭,哭自己孤立无援,哭祝山威的偏心,哭祝云晟的心计歹毒。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的嫁妆!都是我卖她们挣回来的,有本事你就还回去,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在周家立足!?”
祝薇红看得账册都是皮面上的,但也隐约知道,可从不敢揭破这一层,今日施氏气极,什么都顾不得了。
施氏气得心头一阵阵痛,祝薇红哭得发呕,吐光了胃里的酸水还不算,还在一个劲‘呕!’‘呕!’不停,都快喘不上气了。
魏妈妈劝了这个劝那个,也是忙得慌手慌脚。
“恶人我做了,里子、面子都留给你,你倒好,自己粗粗笨笨,被人下了套挖了话去,只敢回家冲我这把老骨头发脾气,我生你养你,处处替你盘算,到底有什么用!?”施氏咬牙发狠道。
她这些年来,身子总有些毛病,但又说不上是什么大毛病。
夜里发冷难入眠,晨起又容易被梦迷了,耳边听得见人唤她,却醒不过来。
所以免了何青圆的晨昏定省,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她自己支撑不住。
今日又是这样的悲伤暴怒,施氏只觉眼前一黑,暗道‘糟糕’,登时就头昏脑胀起来,伸手去抓桌沿边,却只抓到一块桌布角,随着满桌的茶器一通倒了下去。
祝薇红吓得登时就停了呕,忙是喊娘,只施氏怎么叫都叫不醒,急得魏妈妈赶紧打伞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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