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六娘说到最后,眸中竟有一丝向往。
祝八娘看着她的眼睛愣了很久,一头栽进她怀中去哭,哭了好一阵才缓了过来。
“你的嫁妆我是没见着,”何青圆移了移茶水给她,道:“不知母亲要怎么拿捏。”
祝八娘摇摇头,道:“怎么都好,我只想从她手底下逃出去,我怕,我真怕。”
她憔悴了许多,眼下青黑,显然睡不好。
“婚事已经定下了,爹定的,她侄儿又肯娶,她也不能拿你怎么着了,你怕什么?”何青圆有些不解地问。
祝六娘和祝八娘一起瞧着何青圆,她们眼神里都有一种潜藏的恐惧。
何青圆猜了一猜,拍拍祝八娘的手,道:“若是她敢责罚你,你身上必定留痕呐,那一嫁过去,她的行径岂不是昭然若揭?那夜,其实我瞧着施公子也很护着她,想来不清楚她在家中待你们刻薄。反之,她亦不想自己的侄儿知道她手腕毒辣至此吧。”
祝八娘紧紧地抿着唇,好半晌才道:“嫂嫂说的是。我,我会放宽心的。”
“嗯,你这脸色也实在难看,接下来几日,我每天都叫人送两盅燕窝过来,”何青圆掰着手指数了数日子,又弯腰伸手摸摸绕在她脚边撒娇的一只白黄花猫儿,笑容温暖可人,道:“吃到出嫁,就能容光焕发了,做漂亮的新娘子了。”
因那玳瑁猫儿伤人的那桩事情,何青圆多了一个怕猫的毛病,可八娘这只猫儿实在温和亲人,每次来都冲何青圆翻肚皮,一点点消弭了她对猫儿的恐惧。
“嫂嫂别破费了。”六娘八娘竟是异口同声道。
“又不是日日请你们吃,”哪怕只靠何青圆自己的嫁妆,请妹妹们吃上几顿燕窝,还是轻松的,“只几顿而已,无妨的。”
六娘、八娘自然不知道何青圆有多少嫁妆,但管中窥豹,也可见一斑。
“这猫儿是不是快生了?”何青圆挠了挠圆脸阔腮猫儿的下巴,笑问。
祝八娘点点头,勉强笑了一下,道:“就这几天了,等黄鱼儿生了,除了说好留给十二妹的一只,我连大带小一起抱走,也算暖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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