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白塔庙里头还碰上了瞿氏,董氏并不意外的样子,只叫姑娘们先去后头吃斋糕,她和瞿氏上前头逛逛去。
何青圆被季六姑娘牵着,也不知道两位母亲这是要去做什么。
倒是林谨然一脸含笑,显然是明白的。
回程的时候,林谨然便问了,“娘,怎么样?”
董氏一笑,道:“上。”
林谨然笑道:“这便叫人安心了,天赐良缘,就该是‘上’。”
何青圆终于是听明白了,今日董氏与瞿氏是来白塔庙里纳吉的,当初林谨然和何霆昭的婚事也曾纳吉,也是‘上’。
“那若是‘中下’,又该怎么说呢?”何青圆含羞时却听何风盈冷冷问了这样一句。
林谨然自知失言,不好答,就见董氏面色稍沉,原本轻盈浅笑的面孔也微微垂挂下来,难得用很严厉的目光望向何风盈,道:“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白塔庙的庙祝只怕十年都未曾判过几个‘中’或‘下’,图个吉利顺心罢了。而那祥云庙只是小庙,香火寥寥,庙祝也是俗世中人,为那施氏的银钱驱使,做出此种事端来。这些,我查的时候也未避着你,施氏顾忌我拿捏了把柄,后来也曾重新纳吉,亦是‘上’。此事已经揭过,你何必在这时候说出来,闹得大家不快?”
何青圆和林谨然尴尬地坐着,也不敢抬头看何风盈的面色。
董氏很少在人前下别人的面子,便是林谨然这个新媳有什么不足之处,她也多是屏退了下人,独自与她说的。
今日当着她们俩的面数落何风盈,真属头一遭。
自白塔庙回来之后,何风盈与何青圆、林谨然面上倒还好,只是不说笑了,将手里的家计把得愈发牢。
也是林谨然看着她定了婚期,总是要出嫁的,不与她争这一时,暂时还由她在家中拿着账册钥匙立威风。
否则纵然林谨然性子柔,处事中庸,总也没有让大姑子日复一日骑在自己头上的道理。
相较而言,不争不抢,每日只在自己屋里琢磨小物件的何青圆在林谨然眼中就显得可爱多了。
秋来新下了桃子,林谨然庄上的桃子与何家庄子上的桃还不一样,何家的桃是硬桃,脆甜口的,而林谨然庄子上的桃儿则是一种扁扁的蟠桃,下了树不多时就软了,运不远,但有黄白两色,味道都很好。
“我庄上这桃卖不远的,我与那卖桃的商贩也做了五六年买卖了,一向稳妥,左右都是卖,想着不如掺着家里的硬桃一道卖。”林谨然将何霆昭捎回来的信来回看了几遍,还是舍不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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