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不过也不急于一时。”
纪冠城拍着球走过来,当球弹起时,他双手接住,递给了栾彰,“你要不要试试?”
栾彰意外:“我不会。”
“很简单的。”纪冠城拍球演示给栾彰,“你看就是这样,用力拍就可以了。然后稍微蹲下,身体放松,集中精力,轻轻把球推出去……”
篮球轻松入网,纪冠城笑道:“很简单不是吗?”他把球捡回来,这次不是用递的,而是直接丢给了栾彰。栾彰下意识地双手接住,垂下眼睛看着手里的篮球。
他曾在高中时与人斗狠苦练过三个月,那次赢虽赢了,却发现自己真的不喜欢这项运动,他的六边形天赋吸引了很多人,可哪怕那么多人劝说他,他都不想再继续下去。
栾彰做很多事情的动力源自于目的,他没有那么多爱,若连目的都没有,那便真的宛若行尸走肉了。
“我没打过篮球,这是第一次。”栾彰学着纪冠城的样子随手一投,篮球撞到篮筐没有入网,跌落在地上。然后他转头看纪冠城的反应——大概会摇头说这样不行,应该这样那样,再重新示范一遍吧?
“哇!好厉害呀!”纪冠城开心地拍掌,“第一次接触篮球就差一点就投进了!真的很棒了!我第一次投篮的时候,球连篮筐都没有碰到呢!”
这样的赞美不在栾彰的设想之中,连做得不好都可以被纪冠城输出这般丰盈的情绪价值,像是以为阴天但拉开窗帘猛然见到了万里晴空那般惊喜。栾彰在谢尔比他们口中听到过这样描述纪冠城,自己亲临原来是这种感觉。他惊讶之余,纪冠城早就把球捡了回来,边活动手腕便说:“手腕可以再放松一点。”
栾彰试着做了一下,还是没有投中。纪冠城笑着安慰栾彰,顺手握住了栾彰的手腕轻轻前后摆动:“是这样啦。你看我都能做到,一点都不难。”
栾彰手腕一圈的皮肤都开始变热,他看着纪冠城,纪冠城投入地教他如何动作,没有察觉到栾彰的眼神。栾彰不喜欢被这么抓着,猛把手抽了回来,纪冠城愣了愣,仿佛联想到了什么:“是上次的伤还没有好吗?我给忘了,弄疼你了吗?”
“不是。”
两人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冷却下来,栾彰忽然问:“为什么你能投中就觉得我也可以?你打了那么长时间的球,我可碰都没碰过。”
“但我觉得你就是可以啊。”纪冠城利索应当地说,“栾老师一直都是我心里最厉害的人!”
栾彰莞尔:“那你一开始还不认得我。”
“你就不要提这事了嘛!”纪冠城这口气不似腻歪撒娇,反是有一种少年气的耍赖。
“好,不提。”栾彰依言连拍了几下球,再次瞄准篮筐,“不过在篮球这件事上,你现在是我的老师了。”
栾彰很难评价自己这一晚上到底是在做什么。
与其说纪冠城努力地想教会栾彰打篮球,还不如说是栾彰陪着纪冠城玩了一宿的教师模拟游戏。纪冠城巡回猎犬一样不断重复地把球捡回来,期待地等候栾彰下一次投篮。栾彰有点享受这样的节奏,可以装作很笨拙得慢慢地渗透纪冠城身边的氧分子。
他甚至还答应纪冠城每天晚上来陪纪冠城一起练习,两人作伴的话就显得不那么枯燥乏味了。
栾彰嘱咐纪冠城这是两人之间的秘密,尤其不可以让王攀知道。纪冠城好奇理由,栾彰便说自己都没陪王攀玩过这种游戏,现在和纪冠城约好,被王攀知道了岂不是很尴尬?
友情有时也是一种没有办法与人分享的情感。
纪冠城恍然大悟,保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