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再给他一段时间,他肯定能完全忘记花渲。
不见帝南华的第三日,夜风习习,李甚换了个山崖喝酒,没想到刚喝了一杯,头顶圆月缓缓从云中露出来,月华如水,一片白色的月光照出了正在山崖下练剑的身影。
李甚看了一眼,就认出练剑之人是他那光风霁月人人称赞的大师兄司马云延。
司马云延是帝南华的首徒,拜师三十年,如今不过五十岁,修为已经达到了元婴巅峰,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突破元婴达到化神。
帝南华十三个徒弟,十一个是剑修。
男弟子觉得剑修英俊潇洒,女弟子认为剑修飘逸灵动。
剑修动作引人注目的同时,还是唯一可以越级与对手有一战之力的修士。
大师兄司马云延平时修行并不积极,境界提升自有家族帮扶,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竟然深夜独自在训剑山练剑。
李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起头正要将酒水送入口中,忽然被人取走了酒杯。
李甚心下一震,他竟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如果来人想杀他,他此刻已经死了。
李甚顺着手腕的方向抬眼看去,看清来人,瞳孔微缩,眼睫在月光下轻轻颤动,“师尊。”
李甚要起来向帝南华行礼,被帝南华抬手按住肩膀,“甚儿,不必多礼。”
身着白衣,月下谪仙似的帝南华拿着酒杯坐到李甚身侧,在李甚沉默的视线中将酒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清澈的酒水。
李甚眼看着帝南华稍显冷淡的淡粉薄唇在酒水的刺激下变红,如谪仙入世,清冷中多了一丝人气。
“春雪酿,你何时从为师宝库中翻出来的?”帝南华冰冷的眼睛在月光下犹如覆了一层软雾,落在李甚脸上并不显得刺人。
李甚却仿佛被扎到似的,快速移开视线,面上泛着红,有些窘迫道:“弟子刚才趁宝库看守更换,无人看管,偷偷进去拿的,师尊恕罪。”
偷帝南华珍藏的酒来喝,是十三位仙尊弟子从小到大最喜欢做的事,其中的刺激和被帝南华纵容的感觉令人分外着迷,连李甚都不能免俗。
帝南华慢慢品酒,没有再开口。
李甚有点受不了和帝南华单独相处,他不敢看帝南华的脸,一双眼睛无处可放,只能盯着远处幽幽夜色。
“师尊,你怎么会来这里?”李甚问着,视线滑了回来。
“来喝酒。”帝南华仰头饮尽杯中春雪酿,吞咽时细白脖颈中间的喉结上下滑动。
李甚努力移开视线,看向崖下正在挥剑的司马云延。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自作多情,帝南华既然已经放弃双修之事,应该不会再提,况且他来这里喝酒是临时起意,总不可能帝南华一直在盯着他,所以才跟来的这么快。
李甚低声道:“师尊是来看大师兄的吧,大师兄的剑法又精进了,想来不日便能突破。”
“大师兄不愧是师尊座下首徒。”
这话听着奇怪,像是李甚在嫉妒司马云延似的。
帝南华修无情道,本应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淡然处事,此刻唇角忽然微微弯起。
“你大师兄固然厉害,他却不是为师最重视的徒弟。”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