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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缓解之法(1 / 2)

耳边的嘈杂随着意识的模糊逐渐淡去。

谢不为感觉自己像是被活生生埋入了一片热沙之中,既见不得天日,又要被流至全身的灼烫反复折磨,另有什么亟待冲出的渴望在体内翻腾搅弄,搅得他五内俱焚,快要失去最后一丝理智。

就在他的意识与理智即将双双崩溃之时,竟有一缕清风送来裹着凉意的竹香,为他稍驱身体上的灼意,但他仍不得缓解,因为体内的渴望却在触及到这抹竹香之后顿时暴涨如滔天巨浪扑面盖下。

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求生的本能让他如即将干涸而死的植物一般,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握住了那抹清凉竹香,松开已鲜血淋漓的齿关,如泣般表达着自己的渴求。

也许是上天的眷顾,只在一息之后,那抹竹香便迅速涌聚过来,将他浑身都彻底包裹。

灼烧被竹香压制,渴望却仍然汹涌,不过他的意识在此之间竟得到了须臾清明。

他勉力睁开已被汗水、泪水粘连的眼帘,透过盖在身上的玄金衣袍中的一丝缝隙,看到孟聿秋往常平静淡然如镜的眸中,在此刻却显露出担忧与焦急的波澜。

没理由的,他不再有任何顾忌,伸出手臂像萝蔓一般紧紧环住了孟聿秋的脖颈,指尖亦长出了根须,深深扎入了孟聿秋脖颈后的那片肌肤。

他不是不懂人事的孩童,他明白他自己现在究竟需要什么、又想要什么,在意识即将散去的前夕,他将自己深深埋进了孟聿秋的怀抱之中。

“我要你。”

在孟聿秋将谢不为打横抱起的那一刻,殿内众人皆像是被下了定身咒,只呆愣愣地看着眼前不亚于山川倾倒的一幕。

——向来洁身自好、表面温和但实则疏远不近任何人的孟相,竟然主动抱起了那个跳梁小丑般声名狼藉的谢不为!

难道传言当真不假?!

孟相这般神仙一样的人物,也受不住谢不为的死缠打烂,终究动了凡心?!

哦不,可能光有死缠烂打也不够,众人的脑海中纷纷想起了谢不为那天底下最好的画师都画不出的美艳姿容,以及适才惊鸿一瞥到的乍泄春色,又觉得,即使孟相当真动了凡心,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但他们的定身咒并没有维持多久,众人在看到孟聿秋稍垂首倾听谢不为低语,又马上抱着谢不为离开之后,又都如水滴进油锅里一般喧然炸开。

——谁都知道后面将会发生什么。

众人在孟聿秋远去之后,也不顾什么世家风度与饮酒作乐了,纷纷兴奋地讨论着方才所目睹的一切。

自然,也就无人注意到,僵立在殿中的萧照临已然黑沉的面色。

竹修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停在清林苑外的犊车上,等候孟聿秋出来。

本估摸着还有一段时间,打了个哈欠便准备稍稍小憩一会儿,却不想竟在此时听到了熟悉的步履声。

不过,在步履声外,竟还有隐约的呻/吟声!

他是成了家的,自然懂得这声音代表了什么。

竹修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连滚带爬下了车,眼睛睁得浑圆,望向步履声的方向——当真是孟聿秋!

而以往更喜独来独往的孟聿秋,此刻竟还怀抱一人!

更让竹修震惊的是,那道暧昧的声音竟是从孟聿秋怀中传出的!

莫不是他们主君终于开了窍,在此宴之上看中了谁,还情不能忍直接将那人抱了出来?

竹修不再多想,连忙迎了上去,却又觉得那声音有几分熟悉,但还是先一言不发地跟在了孟聿秋身后,终在孟聿秋抱着那人上了车之后,才语出踟蹰,目光落在了盖着那人的玄金衣袍之上,“主君,这是......?”

孟聿秋被谢不为搂紧了脖颈,又一路疾行加之怀中火热,其实已有些喘不过来气,上车之后便捉住了谢不为的手腕,正想稍稍松开两人的距离,却不想反被谢不为缠得更紧。

他只得无奈放弃,又闻竹修之问,竟有些晃了神,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垂眸看向怀中,略一叹息,“是谢六郎。”

竹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瞠目结舌都不足够形容他此时的面容,“啊?谢六郎?!”

孟聿秋没再多说什么,合上了车帘,蹙眉催促道:“走吧。”

竹修连忙应下,转身坐在车前准备勒缰驾车,但又一犹豫,磕磕巴巴地问道:“是去谢府还是......”

孟聿秋如同坐定一般任由谢不为在他怀中缠磨,只环着谢不为腰身的指节在不断微动才略略暴露几分其内心波澜,再闻竹修之问,一个“谢”字还未出声,脑海中倏地翻涌出了有关谢不为的一幕幕,以及,谢不为适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就在他犹豫之时,怀中谢不为因得不到他的回应,呻/吟声中便夹杂了哭泣之音,口中哼哼唧唧却是断断续续在喊——怀君。

这两字如同一道微风,虽看似风过无痕,却足够将遗在干枯草原上的星点之火彻底燃起。

只在片刻之间,火势便已燎原。

孟聿秋终是环紧并抬高手臂,让谢不为可以更加轻松地以面颊贴上他的下颌,再悠悠一叹,阖眼道:“回府。”

等到了孟府,孟聿秋不等府中侍从来迎,直接抱着谢不为疾步回房,并教竹修去请府医前来。

孟府府医才至门口,便听得内里的声声暧昧,心下一咯噔,转首问同行竹修,“当真要进去?”

竹修跟随孟聿秋十多年,从未面对过如此情形,有些愣愣出神,哪能给出回复。

就在这两人逡巡不定之时,孟聿秋像是注意到了门前的身影,不知为何重重一喘,再道:“都进来。”

声音格外低沉沙哑,似是在压抑什么。

竹修与府医不敢再耽搁,连忙入内,不过皆垂首不敢正视,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也不敢近床榻,只立在琉璃屏风前等候。

孟聿秋又是催促,“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