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就各自驾着车分别离开了,跟卡车比起来,牛车的速度不是一般的慢。
如今这县城也萧条得很,原主以前没少来县城卖过野味,对这地界倒也熟悉,贺知年没怎么费劲就找到了中药铺,药方是他提前写好的,让人照着抓就是了,对外只说是请老中医开的。
一个月的药花了二十块钱,去国营饭店买了几个肉包子,又花了一块,去黑市买了半筐子鸡蛋、半斤红枣、两斤黄豆、三两豆油,分家得来的钱,就剩两块了。
贺知年没怎么逗留,可饶是如此,回到家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里面黑灯瞎火的,也没什么动静,看样子是都睡了,好在还知道留门,没把门从里面锁上。
分了家,老爷子的存在感好像一下子就强起来了,一天一顿的中药,那味儿大的,隔壁院子都能闻见。
不愧是能自己带大三个孩子的男人,人家自己会做饭,虽然做法简单,但胜在丰盛。
可不就是丰盛,一天两个水煮蛋,早上喝玉米粥,下午就会换成小米粥,晚上再烧几个红薯,老爷子还会蒸馒头,头几天炒白菜吃,后面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黄豆芽,开始炒黄豆芽吃。
这么过去七八天,老爷子的菜里有荤腥了,人家自己弄了一副弹弓打鸟,大冬天里居然还真能打着。
老爷子吃水煮蛋的时候,贺有德还能忍住不凑过去,但是闻着肉香,两条腿就不听使唤了,跑到老爷子那屋里,眼巴巴的瞅着。
爸最疼他们了,以前家里杀了猎物,好肉都给他们兄弟几个吃。
有贺有德带头,能走路的几个孙辈都过去了,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
说实话,如果只是三个小孩子,贺知年或许还会有些不忍心,但是打头的是贺有德,一个二十多岁大块头的青壮年。
好意思吗?
贺知年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就打了四只,他一个人吃的。
本来就已经分家了,儿孙们也没给他送过一碗粥,他自然也没有准备儿孙的份,可孩子来了,总不能一点也不给。
贺北最大,给一只整的,贺国和贺风两个人分一只。
“爸,我的呢?剩下的咱爷俩一人一个?” 贺有德吞了吞口水。
还是分家好,不分家,四只麻雀一大家子人一块儿吃,分了家,就他们五个人吃,哥哥嫂子们不像他这么豁得出去。
贺知年在大学教书那么多年,教的也都是青年人,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的……想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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