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贺江一身的懒肉,可毕竟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还是个有些发福并不瘦弱的男人,打起孩子来并不吃力。
一开始是用巴掌,大概是打累了或是打疼了,便顺手抄起院子里的扫把,贺虎疼得一直在骂人。
贺海:满口脏话,一点都比不上他儿子文雅,贺江自己不争气,连个孩子也教不好。
贺知年:凡间原来还有这么多骂人的话,想想把这些话全都套用到天道身上,这这也太爽了!
一个看得津津有味,一个听得津津有味。
等贺江终于觉得差不多了,把扫把放下来,把儿子放开的时候,贺知年意犹未尽地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快就停下来了,他觉得贺虎的词汇量还有很大的挖掘空间在呢。
“都是孩子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二弟你消消气,我保证他绝对不会再犯了。”
你就带着你儿子走吧,别再继续待下去了。
贺海学着看守所狱警的样子微微一笑,尽可能地和气文雅:“贺江同志教育自己的孩子,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来这儿是为了两件事情。”
“第一,想必你应该也听说我写了断亲书,以后咱们就不再是兄弟,两家也不再是亲戚,妈那边,这么些年你也没给过什么孝敬,按照法律规定,你是要付赡养费的,每个月或者是每年定期给一笔养老钱。”
“第二,以前咱们还是兄弟的时候,你可是在我那儿拿了不少钱,别的不说,就你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也是从我那里拿钱盖的,虽然不多,但也要还啊。”
哪里不多了,躲在屋里的王秀梅没有了听见丈夫打儿子时的淡定,断亲书已经写了,这门亲戚断也就断了,但是每月每年固定的赡养费,还有还钱这事儿,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听上去是来要钱的,不是来打人的,王秀梅赶紧风风火火地从屋里出来。
“他二叔家里是真没钱了,你看看这个家,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啊,破房子破屋,又赶上今年收成不好,孩子上学的学费还欠着呢,你家大业大,行行好放我们一马,成不?”
贺江两口子说尽了好话,最后也没还钱,只是给贺海写了一张欠条,欠条上写明的欠款也仅仅只有盖房子借的四百五十元。
四百五十元,只是贺海进城倒腾一趟鱼的利润,但却差不多是贺江地里一年的收入,这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得上。
回到家之后,贺海是这么跟儿子说的:“他们还钱不还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个欠条拿着,他们以后再办什么事情,心里就有顾忌了,而且也算是给他们添个不痛快吧。”
贺海深知兄嫂的心理,以前从他这里拿钱就没想还过,今天写下欠条,对这两个人来说,等同于损失了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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