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到哪里了,现在火车上冷得很, 不知道她有没有给自己带盖的大衣。”黎粟是真的担心。
算算黎晚春今年也才十九, 也就是个小姑娘, 上辈子黎粟这个年纪还在上学呢。
这问题魏向南没法回答她,他现在就是个小村炮,别说火车了, 就是长途汽车都没有坐过。
黎粟焦虑的心情随着时间慢慢缓解,等到了傍晚,又重新紧张起来, 因为黎晚春马上要到家了。
晚上七点多, 屋外传来汽车的声音,黎粟立马就起了身, 几个小的忙跟过去。
“粟粟!”黎晚春下了小面包车,看着院门口站着的黎粟,差一点儿涌出热泪。
一个人在外头打拼, 苦不苦?
肯定是苦的。
黎晚春还算运气好,先是遇到了苏筱筱,又遇到了现在的老板,苏筱筱报有什么样的目的先不说,至少她替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一点,黎晚春认。
但机遇送到手里,能不能抓住,还得靠自己,工作的困难、生活的困难都得自己解决,还有各种与人之间的矛盾,情绪,都需要自己排解。
但只要能学到新的,有用的东西,黎晚春向来是把苦当糖吃的,咬咬牙就过去了,苦也觉得甜。
黎晚春一直觉得自己挺厉害的,但这会看到黎粟,心里就有些崩,想哭。
“长高了,怎么不长一点肉!”黎晚春没哭,但眼圈都憋红了。
她不能在妹妹面前哭,免得妹妹以为她在外头受了多大的委屈,因此而担心。
看到黎粟俏生生地站到面前,黎晚春心里那叫一个感慨。
“大嫂。”魏林溪倒是哭了,泪眼巴巴地看着黎晚春,跟在她身侧的魏念北也喊了一声,魏宝然扒在黎粟腿后,好奇地看着黎晚春。
黎晚春这几个月变化太大了,气质会影响一个人的样貌的,现在的黎晚春眼神熠熠,整个人的精神面貌跟以前在村里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这样的形象对魏宝然来说,十分的陌生。
黎晚春看向魏家兄妹,心里其实很有几分复杂,她原以为她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她原以为,她可以坦坦荡荡。
但其实并不能。
魏向南没有喊黎晚春,但他沉默地去把黎晚春放在路边的行李拎了上来,沉默地路过黎晚春,沉默地把行李放到黎粟现在住的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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