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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5 章 番外(1 / 2)

“就这些了,其他的账目齐六在管,应该也没甚问题,不过这几日还是有不少修士试图越过万恶渊的边界。”风岭近几日万恶渊边界状况的文书递了过去,仔细观察着站在面前的男人,对方翻阅文书的速度很快,看似没有认真翻阅,实际上里面每一条细则对方都看得很清楚。

天麓山混乱后,修道界也就平和了几日,万恶渊的崛起以及风岭等人大肆扩张的行为还是引起了修道界其他势力的联合抵抗,这些人表面上不敢跟万恶渊正面对抗,实则暗地里一直在万恶渊的边界找麻烦,风岭为了自家老大往后畅游东寰四界的计划,早就把目标锁定了在北界跟东界,尤其是离得最近的东界,成为了万恶渊阵师们的首要目标。

大肆建立传送阵广收传送费的事,涉及到了太多利益了。

这件事被顾七知道了之后,先是给风岭一张那些势力的情报图,后是卖了东界尹家一个方便,让万恶渊跟尹家做了个不错的交易,将万恶渊的传送点布置到尹家的范围里。而那些暗搓搓想搞事的势力,还没弄出点动静,就被万恶渊坑了回去,损失惨重不说,还丢了几笔传送阵生意。

一次之后,顾七就说往后再出现这些事,可以交由他处理。

阵师们搞阵可以,也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弯弯绕绕的东西确实不懂,鬼主近期又是一个记不住事的主,墨兽跟不见神明是主战方,天天就想着扩张万恶渊的势力,齐六整天想着钱,细数下来整个万恶渊里最擅长处理这事只有顾七了。

就连向来跟顾七不对付的墨兽,竟然也渐渐松口,放在以往风岭要是去找顾七,墨兽第一个撂摊子不干。

后来风岭才知道,顾七某次去顾家回来,回来的时候带了点特殊的异果,那东西是万恶渊没有的,味道格外奇特,偏偏正中了墨兽的口味。清心寡欲了数千年的墨兽已经很少吃到那种类似上古的味道,也不知道顾七是在哪找到的,在食物与对抗中选择了平衡。

“还有人买通鬼修,想要进来万恶渊里探听情况的。”风岭心想着那些鬼修真不怕事,替人办事进来第一时间就会被不见神明发现,整座渊里的雾气难不成是摆设的,谁心怀恶念,不见神明护爹的性格第一时间就把鬼揍得半死,若非风岭及时赶到,那鬼修早就成了不见神明的加餐,“也不想万恶渊是那么容易渗透的地方吗,还想往里放探子。”

顾七将所有的文书看完,对风岭的声音也只是简单地应了句:“他们不会再放的,试探过多,不利反而是他们。”

两人站在小院的外边,男人身上只穿了一件外衣,身上的伤口在这几月休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但还剩下一些无法愈合的妖痕。但这些伤势对他而言似乎没有任何影响,与风岭说话的时候,他的余光越过窗沿看向屋内木塌上的人,那双湛蓝的妖瞳奇异,无惊无澜中好像只放得进一个人。

风岭擅观察,自然知道他在看的谁。

鬼主周围的鬼气平衡了很多,脾性也安静下来,正捏着棋子与奚云平对弈。

两人的棋盘也非寻常,用的是阵法图做弈图,说是下棋,更像是在推敲阵法。这像是一下戳中了宿聿的兴致,鲜少暴露兴趣爱好的他,第一次接触到弈图,就跟奚云平下了整整一日。

下棋也是好事,风岭想到数日前孟盟主与玄羽庄的人来造访,所带的好礼都是酒,那些酒就这么放在了鬼主的院子里。

当时顾七正好是每月一次例行前往阳龙墓,恰巧不在。

段胤又是好酒之人,摆着好酒哪有不喝的道理,更还有其他万宝殿的宝器,一众器灵怂恿带上鬼主,完全忘了鬼主刚清醒时的喝醉酒的事,就那么把孟开元等人送的酒喝光了,所以等到顾七回来的时候,整个院子一片狼藉,也不知道孟开元的酒是什么酒,反正那次后鬼主醉了整整三天,段胤被不允许进入院子三天,清醒后收藏的酒几乎都没了。

这些事情发生得悄无声息,要不是某次风岭例行看护万恶渊里的阵法,都没发现埋酒地方没来得清理干净的细微剑痕。

能在刀尊眼皮底下藏酒的人,整个万恶渊就只剩下一个了。

这一经留神,风岭开始留意顾少主的日常举止,说来顾少主也沉闷少语,据某位喝醉酒的顾二当家曾酒后失言与刀尊谈及其幼时,说他刚学会走路就会拿剑,放着顾家的机关术不感兴趣,倒是把整个天机阁内所有的剑谱看完了。

从小就是一个剑痴,长大后多了其他事情,因着天麓山开始斩妖除魔,出入各处秘境。

顾七是他的化名,因为家中同辈排行第七,就一直被亲友称呼顾七,称呼少见,乃至外人都不清楚这曾是小名的化名。顾家人很久之前都觉得这辈子只能与剑作伴,无欲无求……乃至风岭初识顾七的时候,都觉得这个剑修不好相处,这段时间剑修雷厉风行地去处理万恶渊的事情更是加深了这一印象。

外人只说顾少主擅剑,但他未曾展露的手腕,似乎更加令人忌惮。

尤其那些从万宝殿出来的器灵,对他的态度也颇为尊敬,这让风岭下意识地对顾七的警惕性更高,眼下鬼主状态不清,作为一个忠实的下属,哪怕顾七是鬼主未婚夫,信任可以有,但是该有警惕也得有。

偏偏这个男人,真的挑不出一点问题,保持着良好的分寸,生活单调只剩练剑与闲杂琐事,他只管万恶渊的安稳与外敌。除此之外,赚钱扩张什么的都不管,甚至有时候利益都摆在眼前,他看也不看,有这样手腕的人,但凡有点歪心思,都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

若说真的有点特殊的东西,就是这人最近喜欢研究各种各样的奇珍异果,那些奇珍异果对养魂特别有益,墨兽所吃的异果就是顾七外出时带回来的。那些异果经由徐天宁查探过没问题后,就被顾七拿去酿制果酒,酿制完后酒坛子就埋在鬼主门前的阴树下……果酒那点酒性可以说得上没有,给谁酿的似乎一眼就能看明白。

剑修常拿在身边的酒葫芦里都装了江行风特制的药酒,时常被鬼主拿在手里。

这种非常小的细节,风岭一观察,就能

见到很多——

比如鬼主晒完日光睡着的时候,练剑结束的剑修也未走远,就静静地坐在那。

看似枯坐,可仔细看的时候男人的眼里只剩下一个人,仿佛陪伴就是一件很寻常,且不值一提的事情。

“还有其他事情吗?”顾七问。

风岭回过神,他看了眼顾七的神色,咳了一声道:“没了,就是顾夫人这几日说要来一趟。”

听到巫云月要来,顾七捏了捏眉心:“好。”

魔道的事情结束后,巫云月渐渐没有再管顾家的事情,她近期非常喜欢去阳龙墓那边的万恶渊,自从发现玄玉棺中宿惊岚体内诞生生机后,她每天都要去万宝殿见一次人,渐渐地与沉虚葫成为了好友,有时候提及宿惊岚,有时候会听沉虚葫说千年前的琐事。

两人闲适时散步,偶尔就会来南界一趟。

前阵子万恶渊里有点乱,顾岩担心巫云月来了不小心磕碰到什么,就没让人过来。这段时间宿聿的鬼气渐渐稳定下来,她就时常过来这边待几日。两人初见,记忆混乱的宿聿对巫云月有所警惕,巫云月来时有所准备,特意将顾七幼时的留影石带过来,留影石里年幼的顾七学剑的画面,就这样吸引了宿聿的注意力。

顾七自己都没预料到幼年时的自己还留下这种东西,但宿聿显然对那些留影石感兴趣,好几次看完了,都要对着顾七的脸比对小时候的模样,就像他刚清醒的时候比对现在的顾七与千年前的裴观一,迷糊也带着一点认真的审视。

巫云月却在靠近时注意到宿聿手腕里那道蜿蜒的花契,盛开的花蕾格外瞩目,作为布下命契的人,她深知到这道花契代表着什么。宿聿的通灵躯已然全毁了,花契原先是布在肉|体身躯上,与神魂的干系没那么深,以宿聿的能力在通灵躯毁时想要驱逐掉这道花契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偏偏这道花契留下来了……还逐渐长成了最完美的模样。

所以她多次看向顾七的时候,眼神里都有点意味不明,隔天就让顾二当家送了很多补药过来,还送了不见神明与墨兽几件新作的衣裳。

不见神明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是幻化出来的,第一次收到一份这样特殊的礼物,哪怕衣服上灵气很弱,他却像是如获珍宝,一连半个月都穿着那件衣服在外边晃悠,逢鬼见面都要展示他的新衣裳。

墨兽成为镇山兽后也没享受过穿衣裳的体验,巫云月送的衣裳都是根据修道界流行的兽衣裁制的,上面还连绣着顾家天机阁打造出来的机关铃铛,在不见神明穿着衣裳满山晃悠的时候,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穿着铃铛跑了一趟齐家,在小人参的面前绕了八百个圈展示身上的铃铛,完事还要炫耀自己的铃铛是巫云月亲手做的,比某饭桶千金买来的东西比不了。

彼时小人参神智初成,被墨兽炫耀完了,转头就朝着齐家小少爷齐衍嗷嗷叫唤。

小少爷这辈子哪能输给别人,小人参说要,他马上就安排锻造跟刺绣的老师上门,硬生生地给自己学了一门技艺。据闻苍雪宗的前宿家少主宿弈某

次路过南界上门探访的时候,见到齐衍五花八门地拿着绣针,最后出门的时候有点恍惚,似乎对御兽师的精神状态感觉到了害怕。

后来这件事被墨兽当成暗示在宿聿面前说,彼时勉强终于记住墨兽的宿聿只是瞥了它一眼:“再说吧。”

隔天沉雨瞳就上门了,带着一盒匆忙打造的针器递给了墨兽,语重心长道:“老大说了,成熟的镇山兽,都要学会自给自足。”

巫云月要来是常事,墨兽与不见神明都比顾七先知道这件事,风岭把该说的事情说了,扭头就忙着去搞他的阵法大业去了。风岭一走,屋外就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屋里对着阵法研究的宿聿,奚云平恢复后每天都要去医庐疗伤,见顾七忙完回来,继而准备去徐天宁那,跟顾七说声告辞。

“身体近期如何了?”顾七问。

“托天宁的福,坐化的影响几乎没有了……”奚云平偏头看向身后还对着阵法研究的人,“过几日要跟沉虚出去一趟。”

等宿聿回过神来时,奚云平已经走了。

顾七简单说了他去医庐,宿聿只是哦了一声,低头继续研究阵法。

阵法几乎是调动宿聿兴趣的所在,特别是后世的阵法,对于记忆残缺的人来说是没有见过的东西,所以每次有新奇的阵法时,宿聿都能看很久很久。顾七早就习惯,也会托其他人带点阵法术回来给他看,喜欢看阵法,总比带着那样的眼神好。

记忆没稳定下来的时候,顾七看到最多的是宿聿那双眼睛,有点落寞,有点奇怪,更多的是带着警惕与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