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易安强迫自己从药箱上移开目光,再次和朱华的视线对上,对方的眼睛里一丝温度也没有,冰冷的让他心惊。他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心里就带着一丝希望,朱华没有出手杀他,那么就表示朱华还是顾忌他身后的蒋家,即便是报仇也不敢做绝,所以这些天蒋易安过的痛苦但仍然抱有一丝逃出生天的侥幸。
“朱少,你、你不会真的要……”蒋易安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我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定会来找我。朱少你放我走,我保证什么也不说,我当初害了你弟弟,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也是我咎由自取,你放了我,我们的事一笔勾销……”
朱华一脚踹过去打断他还未说完的话,脸上铁青一片显然是动了真怒。
蒋易安佝偻着背缩在地上,胸口起伏几下,呼吸的声音粗重如同破了的风箱,过了一会才断断续续地咳嗽起来,显然这一脚被踹的不轻。
朱华看着他,嘲讽道:“你也配提他,也配和我提条件么?”
蒋易安蜷缩在地上,手指抠进地下的泥土里,握紧的拳头上青筋都崩出来。
“你的事,京城那边会知道的。”朱华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又恢复成那个衣冠楚楚的模样,眼里一道阴暗地情绪一闪而过。“我保证,很快就会知道。”
他就像是隐忍了一冬的毒蛇,吞吐着信子,耐心等来了蒋易安。这样的猎物一口咬死未免也太便宜,从精神到肉体,一点点让猎物屈服,最后的死,才是他送出的一份大礼。
蒋易安走私毒品,畏罪潜逃,破案人员迫于各方压力全力寻找,终于在一处偏僻狭小的地下室找到了他。
打开地下室大门的时候,蒋易安正毒瘾发作,自己握着一支针管给自己的胳膊注射,他手臂上的针孔密密麻麻,已经无法克制自己去渴望毒品,样子实在是难看之极。
蒋易安被人从地下室抓着押送进监狱,他犯下的案子太重,已经没有缓刑的余地。
蒋易安被关押起来,关于那批货的问题也陆续“曝光”。蒋易安之前走私毒品的时候,是藏在摄像器械里带入境内,这次他胆子太大,整个儿直升机的铁皮夹层里都塞入了高纯度的可卡因,足有三百公斤。
当地报纸还为此写了一个篇幅不短的文章来报道,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蒋易安被提审的时候,京城里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他的家族这次并没有保全他。
蒋易安在牢里死了,他是自杀的,用牙齿一点点啃断了自己手腕上的血管,伤口狰狞,流了一地的血。他吸了太多的毒,对毒品有了依赖,毒瘾上来的时候根本生不如死。
蒋易安的骨灰是蒋宏来领取的,这个已到中年的男人背似乎更驼了,抱着那个黒木盒子,一脸的麻木茫然,眼神都是呆滞的。像是一觉醒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死了。
朱华继续缩在广省野战军区,他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并没有人能抓到他的把柄,而他似乎也没有再进一步的计划,深居简出,看不出接下来的动作。
蒋东升在听到同父异母兄弟的死讯之后,秘密进京,在蒋老的办公室会谈一宿。他来的匆忙,身上还有其他任务,并没有停留很久,天亮的时候匆匆又离开了。
蒋老看着他离开,老人一脸的颓然,终究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再说。他老了,已经不是能掌控全局的人了。
蒋东升从蒋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