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情深不寿,他们二人才不过相守了短短十余年就双双离世,留下沈辞镜一人在世上……虽然比起上一世爹不疼娘不爱的少年将军来说,这一世的沈辞镜至少享受过十五年的亲情疼爱,已经很不错了,可谢非言总是为沈辞镜感到可惜。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谢非言就走过了鲜花庭院,来到了客厅门前。
远远的,谢非言就听到客厅里有个声音温柔而强硬地说着什么,紧接着,管家爷爷的声音不卑不亢响起。
“……抱歉,燕家少爷,我们家周先生的确出门未归,无论你在这里等多久,我的答案都是这个。”
“刘叔,这时候你就别骗我了。我早就知道了,那个周冽风平时基本就没出过门,怎么就这么巧今天我们一来找他他就出门了?刘叔,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就这么怕让他见到我吗?难道我还会下毒害他?”
年轻的声音越说越气愤,越说越离谱。
之前响起过的温柔声音连忙拦住他。
“小君,你冷静点。”
“冷静什么?意白哥你别拦我!”
“小君……”
“刘叔,你也知道的,当初伯父伯母还在的时候,明明就很看中我,还说过如果长大后就让辞镜哥跟我订婚的——他们明明这样说过,你明明也听到过的!可是为什么辞镜哥最后选了那么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他有什么好?他哪里比得过我?还是说他对辞镜哥能有什么助益吗?现在的情况复杂,正是辞镜哥需要助益的时候,你怎么能让辞镜哥这么任性,选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就订婚了?!”
项君越说越是过分,那颐指气使的样子就连涵养如刘管家都忍不住有些动怒了。
但在刘管家忍不住开口反驳之前,另一个声音突然插入,不紧不慢道:
“所以在你心里,你的辞镜哥竟是一个需要联姻才能稳住自己地位的无能男人吗?”
这一刻,客厅里的所有人都向谢非言望了过来,这其中有刘管家惊喜又担忧的目光,有项君愤怒又狐疑的眼神,有一派稳重模样的不知名长辈,以及谢非言本以为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燕意白。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谢非言目光在手指徒然收紧的燕意白身上转了两圈,并没有多做停留,很快移开,看向项君,说:“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小朋友,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竟然对着我未婚夫的决定指手画脚?我的未婚夫想跟谁订婚就跟谁订婚,只要这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谁都没资格反对,无论是远房亲戚,还是你这种连远房亲戚都算不上的陌生人。”
谢非言看了一眼那位不知名的中年人,又看了一眼项君,虽然面上还是礼貌微笑,但眼底的冷意毫不掩饰。
“你——!”项君涨红了脸,眼中怒火狂烧,一些不恰当的话眼看就要冲出喉咙,但一旁端坐的燕意白及时拉了一下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