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旁少女两腮鼓鼓,双眼分明望着台上却不聚焦,宋亓一笑得无奈。
“既不想吃,便不吃了罢”,说着,他伸手拿回了虞年手中那颗还没来得及吃的糕,又放回了油纸里。
手心一空,虞年这才回过神来,她嚼着嘴里的酥转眸看向宋亓一。
他眸色温润如玉,嘴角永远带着淡淡笑意,言谈举止得体而大方,如世间皎月。
刹那间,虞年好似又回到了曾经,又再一次见到了当时的宋亓一。
好像那日在太初峰时的相见,不过都是自己的错觉。
可更令虞年疑惑的是,自己死而复生,起初连应琢都怀疑她被夺舍,眼前这人,怎就能毫无戒备,全盘接收?
还是说,只要是披着这张皮,里面的魂魄是谁他都无所谓?
虞年眉头微蹙,目光含疑,只看着他,想问出的话酝酿半天,却欲言又止。
而眼前,宋亓一也便任着她看,任她皱眉打量,任她眼底狐疑。
他眉目温润柔和,清风拂过,云淡参差的额发在俊秀眉间轻荡,褐色瞳底中,只映着她一人。
是她,他又怎会认错。
幼时初见,只觉隔壁虞家小女倒是生得聪明灵慧。
再次相见,便是自己正坐在房中研书,眼看着她一袭嫩粉襦裙翻过两家之间的墙头。
少时出游,他想游船风雅,她却想去农家地里偷果子,二人不欢而散。当天夜里,船只停靠岸侧,他独自一人早已觉得无趣,正想离开,却见一小丫头扎着双丫髻,一身襦裙脏污,怀里抱着些许果子,正挑帘弯着眸子向他走来....
总有人问他,为何不去再找虞年提亲。
二人青梅竹马,形影相伴,应当是水到渠成的事。
外人只能看见那一步,可对宋亓一而言,却仍是长路漫漫。
他不仅是想要两情相悦,更是因曾经那一次被拒而明白,他要更努力,一直努力,才能配得上年年,配得上她的一句——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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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哥就是一个自傲又自卑的人,纠结四十年,老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