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气不敢出,眼睁睁看着皇上走近站定,伸臂抬手,手指抵上他下巴,以不容反抗的力道迫使他抬头:
“不知道进了宫,得改口自称臣妾吗。”
128.
当模糊的人脸映入眼帘,边关月心里的紧张感抢在反应过来之前直线下降。
他跟远视眼早达成了和谐共处的默契,尽管看不太清模糊归模糊,但没有糟糕到人畜不分,谁是谁还是能认出来的。
人认出来了,边关月也傻了:啊。
是他见识太少,还是林子太小。
夫妻相的最高级别是俩人长得一模一样吗?
129.
江南书装严肃装的辛苦,他们挨的好近,他的手甚至能感觉到边关月微热的鼻息。
他一时没持住,抿了抿唇。
面部表情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赶上边关月从事表演专业学习的领域,两个人再像神态也不可能完全一致,他,他意识到露馅后干脆装都不装了,一副欠揍样分明就是在憋笑啊!
原来南叔=可以在后宫自由行走=可以使唤花房=有钱送他珠子=了解皇上喜好=宫里老油条=皇上。
边关月:……好嘛。
我臣妾你个七舅姥爷三姨妹夫八辈子祖宗#:*$!_:)
130.
阿月不高兴了。江南书手往下极快极轻扫过边关月喉结,若无其事地负手站好:“这衣裳颜色很衬你,可还喜欢?”
边关月脖子发痒反射性一缩脑袋,他趁机别过脸不言语:就说了送衣服的人没安好心。喜欢,喜欢到差点穿着它入土了。
现场气氛才缓解了没一会,众人又替边关月无视皇上捏了把汗。
如众所想,江南书面上的笑意肉眼可见地淡了下去。
131.
边关月心脏一突。
若不是他看到江南书朝他挤了下右眼,他真以为自己踩了天子的雷区,蹦迪不成反作死。
江南书是在请他配合演戏。
边家没有过分约束他的行动,看在宝贝珠子的面子上跑个龙套没啥问题,只是江南书这么做意在为何,这戏又是演给谁看的?
132.
“放肆!”突然间边贺的厉声跟炮仗似的在边关月耳边炸响:“皇上在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边关月:得,知道演给谁看了。金主爸爸对不起,我拿钱办事不站队不站队。
无剧本飙戏考验的就是临场发挥能力,他尚不明白江南书的意图,只好先独自琢磨:
他在这个世界仅有两个身份,乐人和演边家少爷的乐人,这一屋子人都不知他是冒牌的,方才边贺一声吼大概是在提醒他不要乱来,所以他需以边家少爷的一面示人。
试问一体弱多病闭门不出的纯情少年被皇上调戏,又被亲爹逼着妥协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