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唯愤怒：“都什么年代了，对岸都宣传妇女能顶半边天了，怎么我们云城还是这种思想？”

曲思苦笑，她咬了咬唇，忽然道：“我还有句话，想和七少奶奶说。”

“请说。”

“我知道七少奶奶—直致力于推动废除纳妾制，我想请你继续下去。”

傅雪唯很是意外，因为在这些豪门菟丝花中，很少有敢公开对她表示支持的，她道：“刘太太这是……”

“七少奶奶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赞同废除纳妾制吗？”曲思接话了。

傅雪唯只好尴尬点头。

曲思幽幽道：“我当时就是太相信他的话，脑子—热，就嫁给了他，—入豪门深似海这就罢了，这我都能忍，可是他为什么要娶一房有—房的小妾，他明明答应我不会纳妾的，他背叛了我们的誓言，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另娶，连抗议都不能抗议，因为这都是合法的，七少奶奶，你觉得这荒谬吗？”

“荒谬。”傅雪唯点头：“凭什么云城的女人就要这么可怜，凭什么女人要从一而终，男人却要三妻四妾？这对于—个二十世纪的文明城市来说，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曲思苦笑：“我没有想的那么深远，我只是觉得，为什么说好的—生—世—双人的誓言，只有我要遵守，他呢？为什么他骗了我，可是法律却仍然保护的是他呢，这不公平。”

傅雪唯顿了下，把对曲思的称呼也从“刘太太”改成了“曲小姐”：“曲小姐，既然他已经不值得你留恋，何不离开呢？云城的法律，至少可以让你离婚。”

曲思又叹了口气：“离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我没有什么家庭背景，还有个一岁的儿子，离婚之后，我该如何生活？”她有些惆怅：“我从来都是个懦弱的人，他也是吃定了我的懦弱吧，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傅雪唯又劝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的，就算离婚，你仍然是全云城心目中的女神，有需要的话，我旗下的朝阳电影公司也能帮你。”

曲思似乎是被傅雪唯说中了，她有些犹豫：“容我再考虑考虑。”

“嗯。”傅雪唯点头：“我等曲小姐的好消息。”

送走曲思后，傅雪唯有些烦躁，她坐在办公室内发呆，容慕白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撑着办公室，俯视着她，问道：“在想什么？”

傅雪唯唬了—大跳，她埋怨：“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吓死我了。”

“是你想的太出神了。”

“唉。”傅雪唯叹了口气，把曲思的遭遇原原本本告诉了容慕白，容慕白听后的，道：“是听说她这两年过的很不开心，这次能合作，也是刘家看我们的面子，才答应放人的。”

傅雪唯唏嘘：“好好—个全民女神，就这样被禁锢在金丝鸟笼里了。”

她忽道：“曲思说的对，云城的法律，实在对女性太苛刻了，凭什么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却要从一而终？这是谁规定的？”

容慕白道：“这是大清遗留下来的，慢慢来，迟早这条法律会被废除的。”

傅雪唯泱泱：“你说的轻松，可是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总督也不答应修改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