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还是明白,是你自己的错。看在你认错的份儿上,我也就不计较了。”
“您要是认可,咱们一式两份,以后存档?我绝对不会来要爸爸的一分钱。”
老太太看了一眼苏翎说:“还得加两句,你不尊重老人,不友爱同辈。”
“没问题!”苏翎重新写了一份,交给那个表姐。
“阿翎,你这不是往爸爸心口上捅刀子吗?”老苏拉着她的手,“这个事情交给爸爸处理,是爸爸没处理好。”
“康达,你以为她多在意你这个爸爸吗?你一个爸爸用得着这样低声下气地求她吗?她自己都不愿意认苏家这个家了,你还没看清楚?”
“妈,阿翎受的苦还不够?您就不能护着她点儿?非要把不是她的错,按到她头上?”
苏翎按了一下苏康达的肩膀,问老太太:“这一份您满意了吗?满意了,咱们就签字。”
老太太按下了手印,苏翎转给那个表姐:“你也做个见证吧?到时候万一我混得不行,上门来要钱,你也能说句公道话?”
这位如雪表姐看着苏翎似笑非笑的脸,心头有点凉飕飕,老太太却说:“如雪,签下去,咱们老苏家不要这样的孙女。”
苏翎看着她签下莫如雪的名字,老苏拉不住苏翎,苏翎还是签下了字,一张递给老太太,一张自己收好。
拉着李致远,站在门口看向老太太:“您知道这一张纸是什么意思吗?”
老太太不解,不过苏翎的笑让她有些背上生寒,听苏翎笑着说:“你没有懂,国永远在家之上,爸爸和赵爱琴离婚,是组织上的决定,因为赵爱琴勾结黑五类,调换了本该是革命军人女儿的我。赵爱琴和纪弘伟被判刑,是犯了国法。而爸爸和赵爱琴划清界限,断绝关系,那一天是部队,管理思想政治的同志,亲自看着他一起去签的字。这一张纸上,体现出的是什么,知道吗?你还想和黑五类同流合污。我把这张纸交给革委会,你们认为会是什么样一个结果?这个年纪了,三个儿子会不会为了保住自己儿孙跟您划清界限?”
苏翎转身问莫如雪:“莫如雪,赵爱琴给找的工作,又在这张纸上留下名字。你说你单位是不是会认为你跟劳改犯之间有很深的关系?到了这个时候,还站在那个劳改犯的一边儿?”
苏老太太一想起万一要是三个儿子都跟她划清界限,她就没人可以养老了。额头上汗冒了出来,更往深处想要是以后不能跟老头子埋一起?她怕了,真的怕了,走到苏康达身边:“康达!”
老苏只想摇头,上次回来他被家里一群人骂了一通,最后虽然自己咆哮几句,也算是勉强压了下去。这次一回来,又是闹出这么一出幺蛾子。还是自己女儿有能耐,一下子就戳到了两人的痛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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