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郁升:“连师父你都不知晓吗?那定当是很稀奇的病症了,唉,也难怪他不高兴,元清师叔手中可有能救治殷棠的药物?”
骆城云道:“并无。既然殷棠不愿见你,明日你便自行回天衍宗吧,我和你师父就不多送了。”
“我不!”楚郁升表现出抗拒,“他不肯见我,我还非得见他一面不可,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别后悔才好。”骆城云说。
“师叔说的这叫什么话。”楚郁升不悦。
旧友重逢,怎么可能会后悔呢?
当天夜里,楚郁升爬上了殷棠的房顶,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悄悄推开窗户,爬进屋内。
“谁?”殷棠惊问道。
“嘘,是我。”楚郁升压低声音,对殷棠说,“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呀?”
“你别过来。”殷棠惊慌失措,想逃离又怕被楚郁升发觉自身状况。
楚郁升撇撇嘴,安分站在原地:“你怎么小气巴巴的,我大老远过来看你,可你倒好,连见我一面都不愿。”
“我、并非不愿见你。”殷棠险些咬了舌头,拼命找着借口否认。
“那白日是你父亲骗我?”楚郁升问。
殷棠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说辞,只能点头:“嗯。”
“我就说嘛,你是不会不见我的。”楚郁升果然信了,既然殷棠不让他靠近,那他便坐在桌前,“找你借杯水喝总可以吧?渴死我了。”
不等殷棠答话,楚郁升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借着黑暗作掩护,殷棠小心地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睛。
真的是他。
殷棠偷偷笑了。
月光中,殷棠看不清楚郁升的相貌,只是凭个大致轮廓认人,他随后想到什么,收起了脸色的笑容,冷声说道:“从今往后,你别来了。”
“为什么?”楚郁升不解。
“你可知,我是什么人?”殷棠自嘲道。
楚郁升:“你是殷棠啊。”
想当然的回答,令殷棠喉中哽咽,他继续说:“玄空门的弟子,尤其是外门弟子,没有一个不恨我的。”
那日他败于龙霄手中,众弟子冷眼旁观之时,殷棠便知他平日里做人有多么失败,失败到那么多人都恨不得他死,唯一肯开口制止龙霄的,只有青澜。
可青澜也不喜他。
玄空门除了他父亲,没有人瞧得上他。
所有人都知道他因为掌门父亲得了多少好处,从一个废物提升至金丹期,还进了弟子们一生向往的秘境,可没有一个人能发现他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