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早晨一睁眼就能看到窗外的风景,或许还会碰到好奇来巡视的小鸟。赶上下雨天玻璃窗上滑过一道道雨幕,温暖的小房间就会变成一个特别好睡的巢。
“今晚睡这里?”
沈月岛兴奋得尾音都扬了起来。
“行吗?”
“太行了,睡一辈子都行。”他一个虎扑扑到床上,抱着霍深的枕头大吸几口。
恍惚间有种愿望成真的满足感,心脏却酸涩得抽抽起来,他猜,这或许是他曾经想要但现在已经忘记了的心愿。
霍深的手落在他头上,就像在揉自己养的猫,“吃饭吧,该饿坏了。”
院里开阔一些,还能吹风,他们把那瓶花放到桌上,和煤油灯靠在一起。
一人一把椅子,面向树林并排坐着,黑暗中幽深的树木间飞荡着几只萤火虫,夜色静悄悄的,湿润的风不断吹过发梢和耳尖。
这样的晚上很舒服,再配上羊排和小甜酒,沈月岛拿酒瓶和他碰杯:“这算露营吗?”
“这算约会。”霍深仰头喝了口酒。
沈月岛笑起来,是很轻松温柔的笑,美得像他刚摘下的蔷薇。
“约会要做什么?拥抱?接吻?做爱?”
“先牵手。”
霍深抓住他的手,明显小一号的手包在自己宽大的手心里,两只手再一起放置在心口。
牵手在这一刻变成了情人间最亲密的事,他们的心脏通过交握的双手产生连接。
没有人不为这样的夜晚心动。
沈月岛看着他的侧脸,看他沉静的眼眸,看他喝酒时上下滑动的喉结,小声地说了一句“霍深,你真的很会谈恋爱。”
霍深却摇头:“我在感情方面很木讷,这么多年一直是如此,我不是很会谈恋爱,我只是很会爱你。”
他说这话时并没有看沈月岛,语气也平淡寻常,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沈月岛的心却漂浮了起来,飘到一团温暖的火上被烘着,“你那么好,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的,小岛,不要再贬低自己,这样只会让我难过。”
霍深转过头来看着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你昏迷时东子来了,他托我交给你。”
沈月岛接过纸条,展开看,发现上面写的是一家私人会所的地址。
“这是我给你的。”霍深又递了张卡给他,看起来像某个俱乐部的贵宾卡。
沈月岛扫到卡上的俱乐部地址,一愣,就是纸条上写的这家会所。
“所以你也在查赛琳娜的弟弟?”
赛琳娜死后,他就通知东子去找她弟弟,刚查到她弟在这家会所工作,霍深这边就搞到了贵宾卡,看来他们俩想到了一起。
霍深嗯了一声,“赛琳娜骗他这么多年,他不可能放过她弟,最迟这个礼拜,爱德华一定会去找他,我已经在会所安排好人手。”
“希望他快点出现。”沈月岛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你呢?”霍深问,“为什么去找他。”
“和你一样,守株待兔。而且我答应过赛琳娜要保护她的家人。”他仰头喝了口酒,沉默片刻说:“如果当年也有人帮我一把,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