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如同融进萧索的秋色里,脚边蹲着一排鸽子咕咕咕地围着他转,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喜欢他。
以前贝尔蒙特的动物也都喜欢他,阿勒说小动物喜欢“干净”的人,你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很纯粹,对它们来说就像好吃的青草。
那时沈月岛不太懂他口中的“干净”是指什么,怀疑就是在变相说他傻。
现在才明白那是一种福气,因为只有无忧无虑的人才配干净。
“变天了,回吧。”
霍深终于从秘书的电话轰炸中脱开身,走过来把他从轮椅上抱起。
沈月岛已经对他的拥抱见怪不怪,知道就算说不准他下次还是会抱,也就懒得再开口,瞄一眼他后背的伤:“怎么还不去包扎啊,别一会儿流血流死了。”
“流死你就给我守寡吧。”
“我才不呢,我转手就把你挂牌卖给地下的富婆姐姐们发家致富。”
“再臭贫把你扔地上。”
“说得好像谁求你抱了一样!”
回到卧室医生已经等在门口,霍深推门进去,把沈月岛放到床上,让他靠坐在床头。
医生进门来打开药箱,沈月岛一看:“在我屋换吗,回你自己房间呗。”
“这就是我房间。”
“这就是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他环视一圈仔细看屋内的陈设好像确实不是普通待客的客房,一时间不知道该惊讶还是无语。
“这都半个月了,你一直让我住的你房间?你家没客房吗?”
“我比较穷,客房都没买床。”
“……”沈月岛一个白眼翻上天。
“谢谢霍会长的盛情招待,但也不用这么盛情,把我送去客房吧,我睡沙发都行。”
“沙发也没买。”
“那我睡地板。”
“你要我现在叫人把客房地板都拆了吗?”
“不是……你有病吧!”
霍深一脸坦然:“你不刚答应给我治吗。”
“啊!我他妈真是烦死你!”沈月岛转头拿过水杯猛喝几口,恨不得把霍深的嘴巴给缝上,和他吵架容易留下永久性脑损伤。
霍深也没管他,让医生从后面剪开衬衫,剪完倾身趴到床上,双手抱住他的腿。
沈月岛吓一跳,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干什么!要死了你!”
刚要推人,就看到医生夹着一颗棉球硬生生挤进他被割开的伤口里从上往下一刮,霍深肩部肌肉猛地绷紧,脸埋在他大腿上,溢出一声可怜的喘息。
“……”
这画面实在太有代入感,沈月岛光看着都替他疼,想着反正自己腿上也没知觉抱就抱吧,就没推开他,还把他往上拽了些,让他靠在自己腿上借点力。
霍深僵了一瞬,两秒后乖乖趴着不动了,微微侧过些身子,脸枕着他大腿,右手还抱着他的小腿肚时不时揉一下。
沈月岛看他这副样子,莫名想到阿勒。
在贝尔蒙特,不管是牧民还是猎手都称阿勒为“昆吉”,意思是无所不能的勇士。他在外人面前也确实是顶天立地的硬汉模样,但只有沈月岛知道,他其实也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