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伤已经好了,只在层层叠叠的旧伤上留下一道毫不起眼的新伤疤。
就在这时,墙上忽然凭空开了一扇门。
舟向月下意识戒备起来,直到看清进来的那个人,警惕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是郁燃,但又不太一样——
他个头高了许多,面容也比原来更成熟,五官轮廓少了几分少年的清秀,变得更加英俊硬朗,眉眼透出刀剑一样锋利的冷肃之感。
现在看起来似乎有十八.九岁?
太诡异了。
这是个幻境?
还是他伤重又虚弱,一口气昏迷了这么久?
只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没死。
郁燃没杀他,却把他弄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舟向月心头发紧,有种事情走向脱离了他掌控的不祥预感。
……怎么回事?
他明明对郁燃下过咒了,他该杀死他才对,长生祭那里是再合适不过的地方。
该死,隐咒怎么失灵了?
噼啪一声,随着郁燃进来,屋里的烛火都亮了起来。
四面墙壁上的暗红符文被摇曳火光照亮,一时如同血海翻涌,猩红浪涛起起伏伏地闪烁着鱼鳞似的碎光。
郁燃盯着舟向月,冷冷道:“你醒了。”
他抬腿径直朝他走来。
看着那个逐渐逼近的身影,舟向月脑海里产生了一种危险的预感。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往后躲。
下一刻舟向月才想起,他不就是要让郁燃杀了他吗?怕什么!
郁燃没有杀他,想来无外乎就是几个可能。
要么是沾了那些正道人士的臭毛病,杀也不能痛痛快快地杀,偏要来一堆审问侦查再判决,讲究个证据确凿才能正法,费劲。
……可是,那样他此时应该在凌云塔十八层,而不是在这个不知道是哪个角落的鬼地方。
要么,恐怕是恨他恨到不想让他就那么死了,得折磨得他生不如死才解恨——嘶,要动私刑?连凌云塔都不允许的酷刑?
舟向月想想墙上那些锁链,心下就是一个激灵。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给个痛快的吧!他现在的身体极度虚弱,应该很好死的。
舟向月心头飞快思索着,对郁燃露出一个微笑:“耳朵,你这是心软了?你要是不想杀我,干嘛不好人做到底,干脆把我放了?”
郁燃的漆黑眼眸晦暗不明,看不出他对这句话有任何反应。
舟向月克制住想要往后躲的本能,笑着起身迎过去:“你……”
还没等他说完,视野忽然天旋地转。
舟向月甚至没看清郁燃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重重地仰面按倒在床上。
郁燃一只手紧钳住他双手压在头顶,又熟练地用身体压制住了他的腰肩和双腿,没给他留下半分挣扎空间。
“唔……”好温暖。
舟向月被突如其来的热意弄得一激灵。
他刚才冷得直发抖,而郁燃就像一团温暖的火,一靠近就让刺骨的冷缓和了许多。
如果不是被他按住了,舟向月恐怕会下意识伸手抱住郁燃,本能地想要贴近他火热的躯体。
他甚至有种冲动想掀开他的衣服,贴得更紧一点。
郁燃灼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浓重酒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