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细声音说,“他说这是借鉴了什么手机的广告,要留白,要极简风!高端大气上档次!”
阿喜:“……”
阿喜:“好丑。”
阿乐跳脚:“胡爷说那种手机卖得可贵了!!!”
舟向月转过两个柜子,便看见两个穿着小马褂的小童子背对着他趴在柜子上,正在说话。
两人看着也就七八岁大,头上扎着冲天小辫儿,颇为可爱。
……不过说是小童子可能不太对。
毕竟,他们中一个头上顶着一对尖尖的毛绒绒的红棕色耳朵。
而另一个身后,一条毛绒绒的红棕色大尾巴正在摆来摆去。
……就像是两只小狐狸化成人,却有地方没有藏好。
舟向月听声音认出来了,没藏好耳朵的那个是阿乐,没藏好尾巴那个是阿喜。
阿乐的狐狸耳朵忽然动了动:“咦,有人来了?”
阿喜头也不抬,恹恹地问:“来的是人吗?”
阿乐转过身,歪了歪头好奇地打量舟向月,“应该是人。”
他额头上有个香灰画的“王”字,歪歪扭扭,看起来像是小孩子打闹在彼此额头上用墨水画的乌龟。
阿喜终于也回过头看了舟向月一眼。他额头上也有个王字。
他丧气道:“但他看起来没有钱。”
“没有钱?!”阿乐一脸气愤,捂住自己的狐狸耳朵,“那不接不接!”
他捂着自己的耳朵,忽然发现不对,揉了两下。
他尖叫起来:“完了,我的耳朵!”
他又对阿喜尖叫道:“阿喜!你的尾巴!”
阿喜手伸到屁股后头,摸到自己蓬松的大尾巴后顿时眉头一皱。
两个小童子互相对视了一眼,阿喜垂头丧气,阿乐满脸崩溃。
“被发现了……”
他们齐齐转向舟向月,瞪着他道:“那就只好消灭证据了。”
噗!
一阵青烟弥漫。
原本站在柜子前的两个粉雕玉琢的小童子消失了。
地上出现了一对毛毡戳出来的小狐狸崽。
虽然有张狐狸脸,脑袋上有尖尖耳朵,身后有大尾巴,可偏偏额头上还戳了个“王”字,像是狐狸装老虎,看着不伦不类的。
不得不说,实在是粗制滥造,像是手残党翻车的戳戳乐买家秀。
舟向月:“……”
他好像知道自家的祖传老字号是为什么这么门可罗雀了。
他手一伸,揪着后颈拎起两个歪瓜裂枣的毛毡小狐狸,抬腿就往屋子深处的楼梯走。
一步。
两步。
三步。
到第四步时,毛毡阿乐终于受不了了,尖声细气道:“我可告诉你,我们胡爷有千年的道行,他神通广大,你要是碰我们一根寒毛,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毛毡阿喜的嘴角嫌弃地抿紧了。
毛毡阿乐:“我们胡爷会狐仙七十二秘法!你已经进入了他的法阵,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就会邪气入腑、阴沟翻船、死作扑街之命!”
毛毡阿喜长叹一口气,终于也开始愁眉苦脸地小声嘟哝:“这位施主,你印堂发黑,目光呆滞,唇裂舌焦,如若不速速离去躲避劫难,近日必有血光之灾。”
舟向月对他们的叽叽喳喳充耳不闻,继续踩着楼梯往上走。
在他终于踏上第二层楼时,毛毡阿乐扯着嗓子大喊起来:“胡爷!胡爷快逃啊!!有坏人来了啊!!!”
“怎么了?”木雕屏风后头探出一个鸡窝一般蓬乱的脑袋,迷茫道:“来客人了?”
鸡窝脑袋底下是个苹果脸少年,不大的眼睛里眼神清澈而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