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寻不悦，“你站在我床边做什么？”

零的表情在夜色之中有些看不清，他只是轻声说道，“先生，我一直都是这样看着你我的，一直都是如此。”

苏寻又捏了捏额头，“那时候你可没有身体。”

其实对于这件事，苏寻大概是知晓一二的，偶尔他会感觉到睡梦中有谁看着自己。

但那个时候跟现在并不一样，那时候的零只是一段数据，被人注视的感觉并不强烈。

然而现在，作为一个活生生的站在他床边的人，苏寻完全没办法忽视这股视线。

他看着零，第一次出现了什么叫无奈的情绪，“你想做什么，告诉我，零。”

零脸上没什么情绪，他上前一步，然后单膝跪下，在苏寻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小先生，我只是想像以前那样，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罢了。”

苏寻叹了口气。

是他以往的纵容，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对吗？

想到此，苏寻伸出手放在零的头顶，“你用着一张我喜欢的脸，说着让我动容的话，零，你在勾引我吗？”

零抬起头看着苏寻，嘴角的笑却很清楚，“如果可以成功的话，那么我会很高兴的。”

“可你是系统，只是由我亲手创造出来的程序。”

“先生，可现在的我、”说着，零将苏寻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他让苏寻感受着自己剧烈跳动着心脏，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现在的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有身体，我有思想，我站在你的面前，永远。”

苏寻感受着零胸膛的心跳声，冷不丁的嗤笑了一声。

“你会爱上自己养的宠物吗？”

零只是安静的看着苏寻。

苏寻却继续说道，“你会爱上由自己所创造出来的东西吗？哪怕你都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人是鬼。”

苏寻其实并不相信所谓的感情，他经历过太多的世界，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变得无比的陌生。

他觉得只有牢牢抓在手上的东西，才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可他偏偏又在快穿之中，哪怕在这个世界能够牢牢抓住，下个世界就不会属于自己了。

所以苏寻慢慢的，就变得没那么在意那些事情了。

也因此，他才会什么都不喜欢，因为都不会永恒的属于自己，所以他才会什么都不喜欢。

他觉得零是陪伴在他身边的系统，是由他创造出来的，他对零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可如果让他把这份信任变成其他感情，苏寻做不到。

至少暂时，他是做不到的。

零却仿佛知道苏寻的想法，他陪伴了苏寻太久太久，久到他们都能知道彼此的下一步行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