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笑吟吟地对上柳相如要吃人般的视线,“我虽是花都派来的花使,但也更是芸城花圃的主管,我自然也是不愿看到诸位辛苦劳作一年,却系数上交,倒不如将六十万亩退还种粮,还如往常上交叁层即可。”
……
柳管事回到城主府,刚进书房,便有一只毛笔扔了过来。
她吓得一个转身,还沾着墨水的毛笔从她胸口飞过,在地上画出了一道黑线。
柳相如拍案骂道:“你还回来做什么!”
柳管事无奈说道,“大姐~”
“别叫我姐!我让你想尽办法拦住她,我自有办法阻止她种粮,你倒好!这才几天就让她把花给铲了!你是怎么当这个花圃管事的!”
柳管事郁闷不已,“我只是叁大管事之一,她可是花使,花圃的主管!我怎么拦?派兵拦她?我敢开这口,那些兵敢吗?!除非您真打算起兵造反,反抗花都,那我就亲自带兵把那花使拿下!可问题是,您不是也不敢吗?”
一块飞墨砚台又扔了过来,柳管事跳脚躲过,墨水还是飞了她一身。
柳相如站起来,指着她叫骂:“你动不了她,下面那人你还动不了吗?!没有人,她还怎么拔花种粮?!”
柳管事拎起衣角,晾了晾上面的墨水,“还真是巧了。她真就自己下地拔花了,然后那些原本在浇水的男奴就疯了,一个个都冲进田地里踩花拔花。
守兵都还没下去呢,花使一句杀人偿命就把守兵吓住了,还有那个陆相之女陆银月,竟然也冒头来支持她,她的人虽然不多,却也不容小觑。”
柳管事甩下衣角,面上冷笑,“还就在这时候,花圃着火了。火烧都烧了,您说,这还怎么阻止呀?”
“着火?!查出来是谁做了吗!”
“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地在花圃里放火,您觉得还有谁?”
柳相如眉头微皱,“徐家?”
柳管事眼底发狠,“仅凭她一人还不能瞒过我,这两日陈管事告病在家,但我不信她没有插手。”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这冰花使入主花圃一个多月便将徐家和陈家两位拉拢到身边?而你进入花圃四五年,却依然没有让她们两人彻底归顺你?!”柳相如气得又要砸东西,却发现桌上没什么东西了,直接把账本都扔了下去。
柳管事一把接过账本脸色也好很不好看,“六王女在时,徐家就不认肯改粮地种花,她们族人卖粮跑商众多,如今外面的粮价比芸城还要高,还要好卖,她家自然是想多卖粮。至于陈家,她们的嫡亲一脉早搬去了花都,怕说早跟花都沆瀣一气了!”
柳相如眼眸深沉,“黑土配方你确定已经掌握了吧。”
柳管事没想到她会提这个,点头道:“对,就是大量调土的时候容易出问题,但是按一份一份地调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你先回去吧,这事你也不用管了。”
柳管事观她神色,几次想开口,又咽了回去,最后作揖告退,“是。”
等她离开,另一名女子从屏风后出现。
若是花瑾瑜在便会惊讶的发现,这个人竟然就是当时在船上扔他下海之人。
“柳城主,我说了吧,那个女人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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