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赟大步流星去他们开来的库里南车上,找来的却是一根收好的折叠式导盲棍,递给余泽怀,“怀少,给。”
挺拔鼻梁上架着墨镜的余泽怀接过后,依然唇红脸酷,气场十足,长手将那根导盲棍使劲一甩。
第一次还没甩利索,没把棍子甩开。
他又甩了第一次,那根折叠式导盲棍这才被甩开了。
余泽怀把细棍点地,迈出两步,沉声说:“沈雪妮,走,爷跟你去办离婚。”
“……”
沈雪妮眉头皱起,不知道多才多艺,从年少开始就鬼点子很多的痞肆男人又在演哪出。
仔细品味了他的动作半分钟后,沈雪妮知道了,余泽怀今天这是在演失明的瞎子。
他的心腹陈赟早就被他给好了剧本,今天来了,必须得照自家公子爷的意思演,当着沈雪妮,为他表演味十足的递上导盲棍。
“余太太,情况是这样的,余总的眼睛这两天遭受了严重的病毒感染,从昨晚开始,因为熬夜不睡
() ,甚至出现了暂时性失明的症状。很多重要的文件在短期内都不能被他阅读跟签字,包括今天你想要他亲自签下的离婚协议跟离婚申请书。”
一直陪同在余泽怀身边的那个陌生男子开口,慢慢的告诉沈雪妮。
故作停顿之后,男子自我介绍道:“我是京北艾尔眼科的眼科主治医生,今日专门以我的执医专业经验在此作证,余总的眼睛罹患重病,现在根本看不见了。”
他不是余泽怀带来的离婚律师,而是余泽怀整夜不眠不休,绞尽脑汁终于想到要今日带来民政局门口陪他演戏的眼科医生。
余泽怀今日正式找这位杨姓眼科专家看病。
病名为:他看不见自己的老婆了。
这位杨医生接下来必须要负责帮他把病治好。
“余泽怀,你搞这些有意思吗?”沈雪妮生气的板起小脸,盯着男人挂着墨镜的脸,骂他,“你装什么瞎子?”
领悟到自己的娇东西被他弄生气了,“我老婆,是不是我老婆来了?我看不见我老婆了。”
“妮妮,是你吗?”余泽怀戏精上身,伸手摸沈雪妮的小脸,都这种时候,他不忘跟她调情一把,占她便宜一把。
昨晚等整晚不让他见,今天摸摸脸不过分吧。
就算跟离婚律师一起来了民政局门口,那又怎么样。
余泽怀依然是沈雪妮的老公。
痞肆公子哥演盲人真的演得挺像的。
陈赟在一旁看着,憋着笑,对余泽怀服了。
邓思雯也服了,是生着气,对余泽怀服了,她办离婚案子办了不少了,第一次见到余泽怀这种毫无霸总包袱的癞皮狗。
为了不跟沈雪妮办离婚,居然在这儿装瞎子,还特地请来一个权威眼科医生做假证,不知道事先给了人家多少钱,人家才答应为他看这种双目失明到看不见自己老婆的病。
邓思雯觉得,余泽怀确实是得了这种病,都得两年多了,直到被沈雪妮约来民政局办离婚证,他才想起来要给自己彻底的治一治。
沈雪妮柔软雪白的小脸被男人的厚掌温柔的抚摸了好几下,她不适的后退着躲。
余泽怀跟着上前,继续摸着佳人的脸庞问:“是不是我老婆来了?妮妮,我眼睛忽然看不见了,你有点爱心,关爱一下残疾人,暂时别让我签离婚协议。”
“……”
沈雪妮无语了,再度后退两步,对他喊道:“余泽怀,别耍赖,来都来了,就进去把申请办了。”
“余太太,余总最近确实眼睛生病了,阅读不了任何文件跟合同。要不咱们今日暂缓,改日再约?”眼科医生状似专业体贴的建议。
“太太,怀少眼睛真的出问题了。昨晚为了等你,一晚上没睡,今早一下就失明了。”陈赟也跟着帮腔。
邓思雯自然是站在沈雪妮这边,义愤填膺的怒骂余泽怀:“余总,你能不装蒜吗,都这么大的人了,装得跟三岁小孩似的,早干嘛去了。该陪的时候不陪,该疼的
时候不疼,该宠的时候不宠。现在这么死皮赖脸在大街上装瞎子,看不了离婚申请书,签不了离婚协议,谁信啊?”()
余泽怀一脸不屑,不跟这个女律师说话,将手里的导盲棍点地,全然一副瞎子模样,故作茫然的问陈赟:“陈赟,民政局在哪?爷要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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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赟给他指了指,“怀少,在东北十点钟方向。”
“好。”余泽怀答应,把导盲棍在地上叮叮支着点着,就一路朝完全相反的西南八点钟方向,走到他来时坐的那辆库里南车身边,然后上车去了。
“……”
沈雪妮情绪复杂,眼睁睁看着男人健步如飞的奔到他来时的座驾,拉门上去坐下。
整个过程他疾速移动得像是一道春天的闪电,上车前还知道要避开地上的一滩水洼,堪称是巴不得快点逃离现场。
余泽怀今日演这么多,根本就是一开始就决定了,故意不进婚姻登记所去签离婚申请。
银湖婚姻登记所就是当初他们办结婚的地方。
沈雪妮约在这里,是想跟余泽怀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然而余泽怀给她的回应是他的眼睛瞎了,签不了离婚协议,写不了离婚申请。
沈雪妮彻底的无语了。
她今日是很认真的下定决心来让自己痛定思痛的办离婚。结果余泽怀如此儿戏的逃避。
经过这一切,邓思雯开始实名膜拜余泽怀,她在业内代理离婚案许久,从来没见过离婚的时候哪个男方这么会演会赖的。
杨医生笑着说:“你们看余总的眼睛被病毒感染得多厉害,连方向都分不清了,连东西南方都分不清了。”
“陈赟,赶紧的,爷要去公司开会了。”坐在库里南车上的男人喊陈赟赶紧去开车。
意识到今天应该是白来一趟,沈雪妮无奈叹气,今天来这趟她以为起码能捞个离婚冷静期,一个月后就能彻底跟余泽怀解绑了。
邓思雯无奈的耸肩,对沈雪妮道:“宝子,你老公不当演员真的可惜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些骚操作的。他怎么不进娱乐圈?”
沈雪妮也深有同感。
库里南启动,很快就开出那条街,余泽怀把墨镜一摘,双目放光,眼神凛冽,不再装模作样。
陈赟在前面开车。
被特地请来配合演戏的杨医生在副驾笑道:“余总,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眼科疾病是看不见自己的老婆啊。”
“是吗?可我就得了这个病,现在需要漫长的保守治疗。”
余泽怀坚持这么诊断自己,寡人真的有疾。
这个病是他在沈雪妮的公寓等了整晚也见不到沈雪妮之后,猝然发现原来他患病已经许久,再不认真去治,他可能会死。
“怀少,说实话,刚才你的演技太好了。”陈赟也在驾驶座笑得不行。
余泽怀真的是个人才,昨晚被他打那种恍若末日审判来到的颓丧电话,陈赟都不知道今天他能怎么拒绝沈雪妮一起进民政局,在来的路上一直为他捏着一把冷汗。
以为今日之后,余泽怀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下堂夫。
陈赟只能用还有一个月冷静期宽慰他。
结果余泽怀自编自演,发挥自身特长,在沈雪妮面前生动的演绎了一次什么是「装瞎」。
让沈雪妮跟沈雪妮请的那个离婚律师对他这些诡异的死乞白赖完全没有应对之策。
余泽怀根本不会给民政局机会,给他什么离婚冷静期。
“怀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陈赟认真发问。
余泽怀又把墨镜挂脸上,牵动薄唇道:“好好看病,好好宠妮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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