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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2 / 2)

大汉第一太子 时槐序 15834 字 4个月前

也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王婉仪说,香味只能留存二日,如今六年过去,还有个屁。

这样的信件,似乎做不了什么。但至少可以证明,确实有人跟山匪勾结,设了这个局。王婉仪出事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刘据将信递给丰禾,吩咐其好生收起来,回头看向婉仪:“你将信件保存得很好,但它的作用有限。”

“民妇知道。”王婉仪抬眸,“民妇明白,当年之事查证难度大,但今日之事或可成为突破口。”

刘据愣住:“今日?”

赵过与王婉仪立刻将今日的凶险全盘告知。

想到她言及“突破口”,刘据眼珠转动:“你怀疑这也不是意外?”

“是。民妇入京没几日,曾随郎君一起去琉璃街。彼时偶遇王大郎。民妇及时偏头躲开,本以为他应该没瞧见民妇,但如今看来未必。”

王婉仪嘴唇动了动,继续道:“民妇知道这也只是民妇的猜测,但事情刚刚发生,许多痕迹还在,殿下是太子,若要调查,比旁人便利。意外还是人为,查查便知。”

确实如此。刘据朝燕绥使了个眼色,燕绥领命离开。

刘据想了想说:“好,孤去查。孤当日答应过,所求之事只需不涉律法,不违道义,又在孤能力范围之内,孤都可以答应。所以你们之所求,孤应了。”

赵过王婉仪万分欣喜,忙不迭磕头:“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刘据抬手制止他们:“不必如此。孤的话还没说完。事情孤应了,但结果如何,孤不能保证。”

王婉仪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今日之事能否牵扯出六年前的真相犹未可知。时间久远,山匪皆死,贼窟已成焦土,这些都还罢了。

最让人心碎的是,即便查到证据,王家也会想尽办法给她泼脏水来保王夫人,王夫人膝下还有二皇子,又得圣宠。

“凶手”当真能被绳之于法吗?

王婉仪知道未必,但事到如今,王家已经再度对她出手,她没有退路可走。

王婉仪嘴唇颤抖着,咬牙道:“端看天意了。不论如何,民妇多谢殿下。”

说完这一句,她浑身力气好像都泄去了一般,再撑不住,歪倒在赵过怀里。赵过心情也很复杂,想帮她,却又无从帮起,只能跪拜刘据,一下一下又一下。

刘据轻叹:“起来吧。孤既答应了,自然会尽力。”

若真是王夫人,这样的心机和手段,对亲人都能如此狠毒,让人如何不胆寒!王婉仪可没对不起她,只是不凑巧挡了她的道而已。

若说挡道,母后是否也挡了她的道?自己呢?自己是否也挡了刘闳的道?

想到此,刘据面色变了变,起身就要回宫,却又好似想到什么,抬眼再看王婉仪。此时她已经在赵过的搀扶下落座,稍稍平复了些心绪。

刘据来回审视她的面容五官,开口询问:“你当真姓王,不姓李?”

() 王婉仪愣住,以为刘据不信她,举手发誓:“殿下,民妇敢以性命担保,民妇确实叫王婉仪,是王夫人的堂妹。殿下可去户籍地调查。虽说过去六年,但当地应该还有人记得我。()”

当年王婉仪出事的真相如何,未必能查清。但她的身份查起来很容易。这点刘据相信她没有撒谎,也没必要。

他思忖了番,又问:“你说你父母子嗣艰难??()?[()]『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是。此事父母没同我明说,但我偶然听到医师给阿父开药。问题不在阿母,而在阿父。阿父幼年生病用错了药,后来性命救回来,但于子嗣上有碍。医师说几率很小。”

刘据抿唇:“几率这么小,怎么就这么幸运生了你?”

啊?

王婉仪彻底懵了。什么意思,听听这话,是说她不能这么幸运吗?再没有比这更欠揍之言。

若对方不是太子,她肯定当场骂回去。但因是太子,她还有求于人,王婉仪只能忍下了。

不料刘据又问:“你是你父母亲生的?”

王婉仪深呼吸:“殿下,正因子嗣艰难,阿父阿母成婚多年才得了一个我,所以对我如珠如宝,宠爱有加。我怎会不是亲生?”

亲生与非亲生确实有别,但单以感情来论,不太站得住脚。天下也不是没有对养子女视如己出的父母。

刘据心里这般想,却没有再反驳,意味深长看了王婉仪一眼,微微点头,起身离开,入宫直奔椒房。

********

椒房殿。

听完刘据的叙述,卫子夫问道:“你怀疑王婉仪才是李延年的妹妹,宫里这个李夫人是假冒的?”

“对。王婉仪跟李延年有二分相似。而且她说自己是赵地人。赵地在冀州。李夫人正是冀州人。当年那场让她与李家走散的水患就发生在冀州。方方面面都吻合,太巧了。”

卫子夫轻笑起来:“确实巧。母后也刚好查到点东西。”

她将一卷竹简递给刘据:“这是今日下面送上来的。”

刘据打开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卫子夫莞尔:“你猜得不错。王婉仪确实不是王家亲生女。当年冀州水患,波及甚广。王夫人不幸跌落水中冲走,被一位妇人所救。那位妇人彼时还护着自己的孩子。

“那时洪水肆虐,城中水位很高。她能力有限,一时寻不到安全之处,便捡了几块木板用绳索勒紧做成简易的木筏,让自己孩子与王夫人呆在上面。

“木筏不大,两个小孩无妨,加她一个成人就撑不住了。于是她沉在水下,尽力推着木筏往前游,勉强在一处屋顶停歇。

“后来水位下去,王家人找来。孩子没事,她却因在水中呆得时间太长,身体失力又失温,救不回来了,只留下旁边唯有两岁的女童。

“女童年幼,说不清出身家世。王夫人父母打探不到女童家人信息,又念在她母亲对自己女儿有救命之恩,便决定将其养在家中。

“但王夫人的叔婶也在,他们多

() 年没孩子,就提议交给他们来养。两岁女童不记事。叔婶也是真心为孩子着想,就此约定,全当是自己亲生的。以后谁都不许提收养二字。”

水患,两岁……

真正的李小妹与家人失散的年纪也是两岁,又对上了。

几乎可以断定,这位妇人与孩子才是李延年真正的母亲和妹妹。

刘据却又想到了另一点,神色复杂:“也就是说,王婉仪生母是王夫人的救命恩人。若六年前之事真是王夫人手笔,那她就不只是对亲人的狠毒,还有对恩人的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卫子夫望向他:“你觉得是她吗?”

刘据张张嘴又闭上。卫子夫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十有八/九。

她思忖着:“此事就算有证据,只怕也查不到她身上。”

刘据愣了一瞬,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最多查到王家。但查到王家与查到王夫人是有区别的。

他将目光重新放回竹简之上,卫子夫会意:“你想从李夫人入手?”

刘据点头默认。

“这确实是个法子。李夫人是王夫人抬上位的,更别提这俩如今还有王婉仪这个连接在。她们属于一体。李夫人有问题,王夫人难逃干系。但是……”

卫子夫看过来,继续道:“据儿,母后所查并无实据。单凭相似是不能论证的。尤其李家必会咬死李夫人为真。”

刘据睁大眼睛,有些不解。帮假妹妹,不要真妹妹?这是什么骚操作。

卫子夫笑着解释:“王婉仪容颜有损,又已嫁给赵过。李夫人却是宠冠后宫。于李家而言,李夫人有用,王婉仪无用。

“你以为李家为何会一遇见李夫人,看到她的玉佩与耳后伤疤就欣喜若狂,将她带回家中,苦心为其筹谋?

“亲人情分或许有,但更多是因李夫人容颜绝色,可以成为他们向上爬的天梯。他们需要这把天梯。”

这话虽然残忍,却很现实。

刘据深吸口气,抿唇道:“那若是李夫人真正的身份有问题呢?”

卫子夫眼中笑意更大:“不错。李夫人绝对有问题。若她只是寻常孤女,想要为自己谋一个好前程,以她的容颜身姿,足以说服李家,与李家达成合作共识,认个义女义妹便可,不必非要顶替李小妹之名,如此反而会留下隐患。

“她这么做只能有两个原因,一则她另有图谋,必须借用这个身份;二则她不是寻常孤女,自己的身份不可对人言,甚至不能让她行走在阳光下。她需要为自己选一个清白出身。”

卫子夫停顿半片,嘴角勾起:“如此也可以解释,为何王夫人会抬举她,助她入宫,确定她可以为己所用,不会背叛。这就是王夫人手握的把柄。只不知王夫人是否清楚她真实身份为何。”

拿捏把柄并不需要一定知晓其身份,只需知道她身份有异,并不寻常,就可借此让李夫人忌惮,不敢妄动。

但是……

“若她知道还敢用李夫人,那就

是自己不想活(),也不想让王家活了;若她不知道……”刘据一嗤?()?[()]『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那她胆子可真大。明知此间有雷,也不怕他日爆出来会炸得自己尸骨无存。”

不想活,尸骨无存……

卫子夫神色微动:“你知道李夫人是谁?”

“我有猜测,且觉得我之猜测可能性极大,却没有实据。她如今盛宠,于父皇而言,她是不是真正的李小妹其实并不重要,但她的身份一定不能太敏感,甚至牵扯谋反逆贼。所以哪怕只是猜测,无法摁死她,也一定会让父皇生疑。”

谋反逆贼。

卫子夫心头大跳,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完全不敢往这方面去想。

如今被刘据提醒,她再回忆这段时日李夫人的所有作为,回忆她所知与谋反相关的所有人员,一个答案涌上心头。

她看向刘据,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母后好生厉害。”刘据扬起嘴角,言道,“母后,我不想仅凭猜测,我打算试试李夫人,也试试王夫人。若李夫人真是,那她必死无疑,而牵扯其中的王夫人也必死无疑。”

既然要打蛇,那就应当打死,让它死得透透的。而不是令它半死不活,看似再无跳脚可能,却不知何时得到某种契机又恢复过来,反咬一口。

所以他不愿仅凭猜测给人定罪,也不能仅凭猜测就出手,从而留下隐患。

卫子夫抬眸注视他好一会儿,招手将他唤到身边,温声道:“你心中可是已有计划?”

“嗯。我知道母后不希望我过多插手后宫之事,想让我将心思放在更重要的地方。但此事为赵过夫妻所求,我立下承诺就当言而有信,尽我所能。另外,此事涉及谋反逆贼,那就不单是后宫的事了。”

卫子夫点头:“母后明白。你若想做母后不拦你。但母后想问你一句,你可敢保证你的试探以及你的计划能瞒过你父皇?”

刘据怔住,缓缓摇头。

“那么母后想提醒你一句,瞒不过你父皇的事不要瞒。你可以不必将计划中的所有细节全盘托出,但一定要有所报备,让他知晓你的举动并赞同你行事。

“如此你之所为便是经他许可的。他发现之时才不会疑心芥蒂,更不会被有心之人拿去成为攻讦你、离间你们父子的工具。”

卫子夫声音仍旧温和,却说得十分郑重。

刘据深吸一口气:“母后,我明白了。我这就去面见父皇。”

刚转身,就见丰禾来禀:“太子,王夫人与王谒者刚刚匆匆去了宣室殿。”

刘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