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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端午日(1 / 2)

五月初五,人间阳气最盛。

路人从刑部尚书府前的巷子经过,总要神情各异地朝门口瞧上一眼——鎏金匾额上扎的绸缎还没撤下来,在炎炎烈日下红得耀武扬威,衬着轩敞的朱漆大门、墙角半人高的蜀葵、窗洞里鲜艳欲燃的石榴花,真个是一派红火、生机勃勃。

上月殿试放榜后,这座府邸就成了全京城风水最旺的宝地,前三天大办宴席,来借光的百姓络绎不绝,只要道声“恭喜”,都能在小厮那儿领定胜糕;只要封了银子,无论高低贵贱,都请进来吃酒。这十天内,不断有士子趁着月黑风高,来摸门前两座石狮子,还有人偷偷把狮子头上系的红绸剪下一小截带回去。

管事回报当家主母,柳夫人大方地挥挥手,说人之常情,残了就换新的,家里不缺那几尺料子,也叫别人沾沾喜气,只要不往家门口倒药渣、埋小人就行。

如今府里是她掌管内务,自从江蓠考了状元,全家都不敢让她干上一丁点儿活,生怕劳累了状元金子做的头脑、水晶做的手脚,这少夫人参加完恩荣宴,上门拜谢完阅卷官,就啥事儿也没有了,镇日吃了睡睡了吃,好不自在。

江蓠活了十九年都没这么闲过,被伺候得无微不至,她觉得自己就算当着二老的面“狗官、狗官”地喊楚青崖,他们也会满怀爱怜地给她倒茶润嗓。初一她和薛白露去京畿泡温泉,在外头过夜,翌日下午才回来,楚少棠和柳夫人半点没计较,还笑眯眯地说下次多玩几天,不要拘束。

就这么优哉游哉地晃到临近端午,江蓠心生空虚,想找点事干,便带着仆从上街采买节日里的吃用。端午朝廷休沐一天,这又是楚青崖入仕多年来头一次和父母过节,得办得隆重些。

虽说是休沐,楚青崖大早上就和一帮位高权重的老臣去了宫中。众人陪小皇帝在御池边的凉棚下吃早点,看了两个时辰赛龙舟,又听宫外请来的戏班唱曲儿,等到午时初刻,小皇帝移驾泰和殿,带官员们祭了蚕神和农神,这才摆下御膳。

席间只有楚青崖以茶代酒,他素来不喜人多,草草吃了几筷子菜,就百无聊赖地听同僚们借着酒兴吟诗作赋,可算捱到散场,忙不迭坐上轿子把帘儿放下,眼睛才亮起来。

终于可以回家了!

轿子抬到家门口已快申时,天上瓦蓝瓦蓝,一丝云也没有,暑气比早间更甚。大门上新贴了一对凶神恶煞的钟馗像,石狮脖子上也套了艾草环,他一进院子,就闻到浓浓的熏苍术味儿,皱了皱鼻子。

……快把他熏晕了,以前过端午也没烧这么多,想必几天内家中都没有蚊子。

楚青崖去了东厢房,想跟父母请个安,他卯时就出门了,那时候一家人都在睡觉。结果廊下的婢女说老爷夫人午饭喝了些酒,正在房里休息,少夫人陪客人又是玩投壶,又是射粉团,嫌身上汗重,送客后就去了浴房洗澡,洗完也是要小睡片刻的。

他走下台阶,抖了抖身上的常服,里衣被汗水粘在后背上,十分难受。天热得很,再加上满院子的干燥烟气,头昏脑涨的。

这么想来,的确需要洗个澡。

浴房外守着瑞香,小丫头远远看到他来,就捂着嘴笑,待他走近了,寻了个由头便溜,说去吩咐人打冷水。

当初先帝赐了这宅子,楚青崖别的地儿都没整饬,唯独把浴房修缮得精细,因他天天都要沐浴,干脆就仿照朔州的香水行建了个实用的池子,两丈见方,半丈见深,一墙之隔设有大灶,两个铜狮子头分别吐冷热水,旁边还有个蒸室,这季节用不上。

婚后倒是来得比原先少了,他夫人犯懒,秋冬天总叫人抬水桶到屋里。

还是浴池宽敞。

他摸着下巴,施施然推开房门,外间的桌上摆着冰镇的瓜果,有枇杷有香瓜,掀了竹帘走进去,玫瑰香的水汽扑面而来。

热浪蒸腾,雾气迷眼,身上的袍服瞬间湿了大半,外头是水,里面是汗。

楚青崖在矮榻边站定,眯起眼望着水波里冒出头的人影,扯了扯衣襟,反手拉开抽屉,取了枚小瓷瓶里的药丸服下。

“端阳节沐兰汤,夫人好兴致。”

江蓠早就听到屋外的说话声,对他在想什么门儿清,双臂交搭在池缘,歪着脑袋,湿淋淋的黑发贴在白玉般的颈后,一绺垂在红唇边,极是妩媚。

“你进来做什么?”

她眼角挑着笑,两撇秋水斜斜地抛出去,润得人心头一酥。

他解开腰带,让那件玄青的袍子无声滑落在榻上,从容道:“今日凡间阳气盛极,似夫人这般道行尚浅的狐狸精,想必身子不爽,头晕胸闷,快要现出原形。”

江蓠听他胡扯八道,往后退去,闲闲地搭腔:“夫君,我修炼了五百年,只不过是喝了一壶雄黄酒罢了,尾巴不会露出来的。”

雪白的中衣被剥开,丝绸里衣洇着水渍,勾勒出胸膛轮廓,下一刻,结实的胸腹和瘦窄的腰身暴露在她眼前。

楚青崖用手拨了拨腰下昂首挺立的东西,嘴角噙着丝笑意,向前走了几步,“原形毕露盖因体内阳气不足,与时令不合,为夫有一计弥补修为,可使夫人……稳坐洞府。”

江蓠一眨眼的功夫,他已跳进池子,双手将她一抬,掰开两腿缠在腰间,那根气势汹汹的性器就抵在玉户外,将入不入。

他搂住她的背,满眼活色生香,朝她耳朵里吹了口气,再念了一遍:“稳坐洞府。”

又轻轻舔了下她的耳垂。

吐息炽热,如羽毛搔过,那处薄薄的皮肤泛起绯红,晕染上脸颊。

江蓠瞪着他。

……他才是妖精吧。

楚青崖坐在石阶上摘了发冠,一头乌发似水草柔柔地飘荡在水中,腰胯慢慢地动起来,圆润的冠头前后滑动,亲昵地磨蹭着细缝。

咫尺间呼吸相闻,这张脸被水雾遮去了清冷,略尖的下巴微微抬着,黑眸似笑非笑,透出些许妖异的魅惑。

江蓠想到新婚夜他冷冰冰的态度,觉得世事果真离奇,他人前人后怎么能生出两副面孔呢?难道做得多了,性子就能改了?

“夫人心不在焉。”他咬上她的颈侧,两枚虎牙很尖,戳出两个浅坑,“是嫌我伺候得不够好么?那你自己塞进去。”

说着又顶了两下。

江蓠挥手打他胸前,水花飞溅间,他沉沉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化作一声难耐的喘息,箍住她后腰的手臂乍然收紧。

花穴吸吮着吞下顶端,在水下发出细小的声音,像鱼嘴“啵”地吐出泡泡,她环住他的脖子,前后摇晃着往下坐,粗壮的茎身撑开甬道,一寸寸埋入深处,直到两具躯壳完全契合,再无缝隙。

“……喝了多少酒?软成这样。”

楚青崖揉捏着丰腴的臀,没揉几下,她就不安分地扭起来,仰着脸寻他的唇,下面将他咬得死紧,抽动着涌出一股热流。

他用一根手指及时按住她的额头,她轻哼一声,长大嘴巴,对准他的狗鼻子呵了口气,“没有酒味了……”

只有一股青盐和薄荷的味道,很好闻。

楚青崖要亲她,她这时却不要了,把头一偏,趴在他肩上张嘴就咬,下口没轻没重的。听到他“嘶”了声,她愈发得意,舔舐着深深的牙痕,眉毛都舒展开了,食指划过他的乳尖,顺着腹肌的线条伸入温热的水里,戳了戳某个部位——有弹性,硬中带软。

他身子一抖,眉心蹙起。

江蓠继续玩着那儿,一边骑着他晃悠,一边调戏他:“怎么还皱眉呢?我瞧你这样,颇有西子捧心的神韵……”

她不怀好意地凑过来,左瞧瞧右瞧瞧,就差把尾巴绕在他身上,指甲在囊袋上弹了一下,强压笑意:“我以后不叫你狗官了,叫西施犬怎么样,哈哈哈……”

简直无法无天了!

楚青崖拉开她作乱点火的手,扳过她的后脑勺,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她呜了两声。

不够深,还没安静下来。

他更用力地吻她,右手掐住她的腰捏了捏,那里有半斤肉是吃出来的,她意识到了,带着怨气打他的手背,还用指甲挠他。

他稍稍离开些,啄了下她微凉的鼻尖,“抱着比先前舒服,夫人可再多吃些。”

拥抱时肌肤相亲,怀里像塞了一朵软绵绵的云,散发着玫瑰幽香,楚青崖嗅着这香气,五指理着她的长发,把她潮热的脸贴在自己胸口,左手在光溜溜的脊背上游移。

心跳声很大。

她真像只爱娇的狐狸,被他顺了皮毛,舒服得阖上眼,脑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翘着臀夹腿心的巨物,含糊地催他动。

“别咬这么紧。”

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肚脐,拨开芳丛,按住顶端的小粒,忽轻忽重地揉起来。她立刻坐在他身上打起颤,穴里一张一弛地咬,腰肢不自觉向上挺起,吐出一截硬挺的性器。

楚青崖摸了一手滑腻,吮着她的耳垂,”叫你松松,没叫你吐出来。乖,把它吃进去,一会儿我射在里面,喂饱夫人才好。”

江蓠的脑子空白了一瞬,他越来越喜欢说这种浑话了……

他不给她喘息之机,手扶着茎身再次挺入,开始迅猛地冲撞。冷热两股水流汇聚在池中,融成温水划过身畔,她觉得自己成了一尾被水草缠住的鱼,攀住珊瑚扑腾,暗流在腿间汹涌地回荡。穴中插入的硬物把她往上顶,双肩浮出水面,而后又“哗啦”一声下落,沉沉浮浮间,酥麻的快感一丝一缕堆积,快要到达顶峰,她的指甲抠入他的背,双眼迷离起来,小腹一阵阵战栗,引得穴内愈发绞紧,细声细气地呻吟:

“夫君……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