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在洲,我这里有一句良言相劝你,当然了,听不听你随意。”刘小麦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道,“人活着要知足常乐,总跟别人较劲没意思,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就别一天到晚瞎觊觎了。”她前方没声音了。
刘小麦等了一会儿,依然没等到声音,她到底是又拍了何在洲后背一下。
“听到了没有,小洲同学?”
风送来何在洲的声音。
“那你呢?”
“我?”刘小麦蹙了下眉头很快松开,“我也挺知足常乐的啊。我虽然看着努力,但我心里想的是尽人事,真有不行的结果了,只要我竭尽全力了,那我就认了。”
不得不认啊,尽人事后面是听天命,天道老爷的打算谁知道呢。
何在洲的声音一字一句的。
“我跟你说的就不是一回事。”
刘小麦“哎呀”了一声:“我跟你说的也不是一回事,没有人懂我,这个世上没有人懂我!”
全天下只有她知道她是炮灰,想忘却忘不了。
互相对牛弹琴弹了一路,招待所到了。
刘小麦从车后座上下来,捋了捋她被吹的有点乱的头发。
她看起来已经有大姑娘的样子了。
“明天见。”何在洲凝视着她。
“你还真来啊。”刘小麦想了想,“也挺好,我睡一觉好好冷静一下我的头脑,明天见面之后,我再跟你好好的谈一下人生。”
何在洲唇角漾起来:“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再见再见。”刘小麦冲他挥手,“你回去也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明天打起精神,不许敷衍。”
“知道了。”何在洲愉悦道,“你放心。”
放心——那就怪了。
刘小麦又失眠了,还很严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张秀红是懂她大姑娘的,那么心大的一个孩子,怎么突然心里有事了。
“小麦,别难受了,你语文给一中争光就行了,数学他们不用你就不用你,反正是他们损失,他们亏了!”张秀红安慰自家姑娘。
刘小麦:“……妈,你讲的有道理。”
于是后半夜,为了让张秀红同志不担心,刘小麦笔直地躺在床上,连翻身都不敢了,那动作太大了。
躺了好久,好不容易眯着了,才眯了一会儿,走道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刘小麦揉了揉眼睛:“妈,几点了。”
她睡觉的时候手表摘下就放在床头前,此时一点白光从窗户刺进来。
张秀红撑开眼皮子,拾起手表一看,“才五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