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红把布拧干了:“你说小麦怎么把头发说剪就剪了呢?”
“她以前最不喜欢别人喊她黄毛小丫头,把头发养的可好了。”张秀红忍不住扒拉手算了,“这得是多少油水多少麦乳精养出来的好黑发啊。”
“小麦主意很正。”刘二柱说。
张秀红看向他:“那你说小麦这次是揣着什么主意剪头的?”
“……”刘二柱不懂,但是刘二柱非得要说,“小麦还是孩子呢,是孩子就有冲动的时候,想干什么干什么。”
他说完了又忍不住补充,“当然了,我们做大人的也有冲动。”
“……行了,闭嘴吧。”张秀红把布丢到盆里,“都一把年纪了,脑子里跟毛头小子一样,一天到晚尽想一些乌七八糟的。”
“?我没有,红子,我刚刚那句话真没有旁的意思。”刘二柱这下真冤枉了,“当然了,红子你要是那样想,好像也行。”
“我要睡了。”张秀红往床上一趟。
刘二柱把水倒了盆洗了布晾好,才过来躺张秀红身边。他想抱张秀红,张秀红没让他抱。
“热。”张秀红言简意赅。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大事都办了,两口子反而不困了,越躺越精神。
不对劲,不对劲起来了。
张秀红开始翻来覆去。
刘二柱轻轻地抓住她的手:“红子,我琢磨过了。”
张秀红无语了:“你又琢磨出什么了啊?”
刘二柱压低声音,但是字字清楚。
“我们家小麦,她想当女干部。”
“…………”
刘二柱说完了话,就睁大眼睛,瞧着张秀红,等她给反应。
结果张秀红毫无反应。
这就有点尴尬了啊,主要是还有点懵。刘二柱抓抓头发:“红子,你怎么不说话呢?”
张秀红突然起半个身子,按住刘二柱,对着他的隔壁“啪叽”就是一巴掌。
刘二柱被扇得更懵了:“红子,你干什么?”
“我就说有蚊子。”张秀红对着床底下拍了拍巴掌,轻飘飘道,“睡吧。”
刘二柱:“……”
隔壁屋里,刘小豆和刘小虎睡着上下铺,刘小麦一个人一张单人床,姐弟三个都美滋滋。
他们不是睡不着,是不想睡。没有大人在场的时候,孩子们之间的话题是天马行空的,也舒服的不得了。
“还有呢还有呢?”听完了一个故事,刘小虎意犹未尽,非得知道下文。
“还有就没有了,小鸟把两个坏姐姐的眼睛一人啄掉了一颗,灰姑娘跟王子结婚了啊,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哎呀,我怎么又说了一遍。”
刘小麦最近一天给他们讲一个童话故事。
他们姐弟三个说好了,这些故事只有关上房门,他们姐弟三个之间才能提。出了房门就要忘记,哪怕是面对爸爸妈妈,都不能说的,更何况外人。